汪景打的什么主意,柳瑾门清的很,糖果饼干虽然稀罕,但他们不是小孩子,还没那么嘴馋。
看中的恐怕是建筑废料,脚手架拆下来的许多钢丝,趁着人多悄悄拿走,废品店可以直接回收。
这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只是心里开了这个口子,恐怕今后再难收手。
可阻止他今天不去,明天后天迟早回去,只要还有一天缺钱,都不可避免引动欲念。
作为过来人,柳瑾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同时也深感无奈,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自己不过现在不过七岁,强行劝阻恐怕适得其反。
“松哥,你走了我恐怕带不住阿苏,他漫山遍野乱跑,在外面闯祸了,姨妈来了指定挨骂。”
柳瑾无奈,双手一摊,小脸上带着委屈神色。
“这……”
“算了,汪松你就在家带娃,我和汪军走了。”
景哥打了个招呼,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柳瑾目送他们离去,见汪松一脸落魄的死样子,无奈道:
“他俩恐怕没什么好事,或者打定主意要撇开你,太老实反而藏不住事,到时候姨妈问起来,一准露馅。”
“所以我才说一句,他们就干脆利落的走了,也是心里早有预案了,只有你还不知道他们想去干什么。”
“那你说他们想去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搞钱呗。虽然我不信:小时偷针,长大偷金。
奈何大人们奉为圭臬,一但出事,军哥还好说,不过是一顿打解决问题。
景哥就可惜了,叔伯们会厌恶他,婶婶们会提防他,等他知道后心里一定会留下芥蒂。”
柳瑾摇着头,说着往回走。
汪松听的入神,直到声音渐渐远去,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去:
“你小子说的头头是道,那有什么办法化解么。”
“有个屁化解,血溶于水,只有等他摔了跟头,成长了,时间会抚平一切,同时教会他做人。”
对于汪景的人生,原本柳瑾想要左右一二,奈何一些事情已经积重难返,是他太过想当然了,他并没有这份能力。
“什么狗屁命运,从来就没有这种东西,还是我的力量太弱,如果我能左右他人的心灵,直接将景哥这段念头掐灭,甚至植入刻苦读书,发奋上进的念头……”
想到此处,柳瑾目光更加坚定了,这世间不如意十有八九,他希望将来不仅自己能过好,改变命运,同样也希望身边的人不会后悔莫及。
“那我们就坐在这里等,等他们出事么?”
见柳瑾懒洋洋的坐着晒太阳,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汪松气不打一处来。
“那你祈祷好了,祈祷他们无事发生,一切平安。
别说什么去找他们,阻止他们的屁话,今天被你阻止了,你能每天跟在他们屁股后面?
反正他们也没什么胆子,做不了什么大事。”
汪松无奈,也只能如此。
一天时间过的飞快,下午他们也没有出去的想法,吃完饭就和苏苏的那些小伙伴一起玩耍。
丢沙包,跳格子,玩的是不亦乐乎。
尤其是柳瑾,玩的那叫一个开心。
…………
次日,早晨六点,柳瑾用力推开沉重的木门,和松哥一前一后离开。
此时天色一片漆黑,村里寂静无声,寒风吹拂,两人紧了紧身上的棉袄,揣着手前行。
在主干道,两人分别,柳瑾迈着小短腿赶往学校。
早睡早起,摸黑上学,他渐渐已经习惯,村里同龄孩子都是如此,甚至心里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反而相比其他嘻嘻哈哈的同龄人,他显得格外的沉默寡言,活得像个小老头。
“呼~”
“呼~”
“呼~”
“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