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夫人,耿将军很喜欢吃海鲜吗?”
安若的问话让耿夫人愣了一愣,略一思考后,才低头说道:“是的,我家老爷最喜欢海鲜。”
“哦?是喜欢海鲜还是喜欢虾,怎么这盏佛跳墙耿将军就没有用过?明明这个更为鲜美。”
耿夫人眼神闪躲道:“相比较于其他海鲜,我家老爷更喜欢吃虾。”
安若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难怪满桌宴席,耿将军一口未动,只吃了这盘有毒的珍珠虾,还真是倒霉呢!”
此话一出,满殿窃窃私语。
耿夫人也意识到了不对,梗着脖子说道:“定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说将军是故意毒死自己的不成?”
眼看着耿夫人即将化身为泼妇,安若急忙开口道:“耿夫人不必激动,本宫并无此意,不过是说出实情罢了。”
安若的话如同火上浇油,耿夫人憋了半天吐不出气来,什么叫“不过是说出实情”,这分明是说她连实情都不肯让安若说出。
“定妃若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魏彦的声音响起,适时压制住了耿夫人的反驳,安若扯了扯嘴角,不愿意分给魏彦任何一个眼神,转身问向了太医。
“不知太医可验出了耿将军所中之毒是什么?也不知道这盘虾可是个个有毒?毒量又有多少?”
“回定妃娘娘的话,耿将军死于剧毒砒霜,毒是沾染在汤汁里面,故而每个虾上多少都带了些。至于用量是否致死,耿将军目前看起来身体消瘦,体格远不如以前,或许有这里面的原因,才会当场死亡。”
或许这个词充分显示了这名太医的滑头,安若翘了翘嘴角,不准备继续去为难一个太医。
毕竟,耿夫人听了太医的话,已经不如之前镇定了。
“我家老爷自从小女死后,日不能食,夜不能寐,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被这点毒素害了性命。”
安若轻轻叹了口气,耿夫人肯定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多说多错。
“看耿夫人红光满面的样子,莫非耿夫人并不疼爱耿小姐,甚至也并不关心耿老爷?”
耿夫人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张着嘴,一副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
安若决定再进一步:“哦,对了,若是解剖尸体,长期中毒而亡和短期中毒完全不一样呢!”
眼见着耿夫人的心理防线崩塌,方策既骄傲又遗憾,安若从来都是这般坚强能干,只是可惜如今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定妃娘娘果然博学多才,难怪深受皇上信重,耿夫人不必揪心,只要听从皇上、娘娘的安排,耿将军与耿小姐的死因总会大白于天下。”
耿夫人闻言像是得到了某种力量,冲着安若冷笑道:“小女是从臣妇身上掉下来的肉,臣妇如何不心痛,但臣妇知道,只有自己还活着,才有人能为小女讨回公道。无论定妃娘娘是如何想的,但我家老爷为国尽忠多年,值得一个真相。”
安若略有遗憾,从方策站出来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耿夫人不会再继续露出破绽了。
眼见着形势逼迫至此,不管会不会,安若都只能开始解剖耿将军的尸体。
安若拿起刀,拼命回忆负责火葬的老人的动作,抖着手划开了耿将军的胸腔,因为耿将军死了的时间还不太久,鲜血顿时汹涌而出,顺着桌子滴滴掉落在地。
“呕……”
大殿里此起彼伏地响起女眷们的干呕声,安若紧抿嘴角,作为画面冲击力影响最大的人,即便有多年的火葬场经验,在环境的诱导下,她也有些忍不住了。
魏彦和方策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安若的状态,方策刚要制止,魏彦的声音率先响起。
“殿内多有女眷,还是莫要在大殿上纠缠耿将军的死因。定妃,你将分辨长期中毒和短期中毒的区别告诉仵作,验尸一事还是交由仵作吧!”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