笺点头:“奴婢闲来无事雕着打发时日的,做得并不精细。”
“可能麻烦你为我刻一简单的?”
“奴婢明日便给小姐。”
宋挽点头,放鸾笺到院中寻木料去。
第二日,宋挽收到鸾笺雕刻的木簪后,便寻了个匣子让东厂之人送到城阳侯府林葭玥手中。
城阳侯府自收到江行简在涑河阵亡消息后,便一直悄无声息,大门紧闭。
江母将自己锁在绛香院一夜未出,林葭玥则抱着肚子倚在美人榻上,神色木然且空洞的看着屋中烛台。
“葭玥姐,门房送了东西来,说是自涑河送到东宫,东宫又送到府上来的。”
“送了什么?”
林葭玥接过木匣随手打开,只见里头放着一根崭新木簪。
“可是侯爷送来的?”
江星小心翼翼偷觑林葭玥,只见她捂着面不住落泪。
她捏着那木簪又哭又笑,疯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平息下心中情绪。
担忧她心绪大起大落对腹中胎儿会有影响,江星一脸担忧在旁护着。
“我无事。”
擦干眼泪,林葭玥道:“应是他送的,我往日在涑河见过他刻这些小东西,也曾让他刻些给我,他却是一直推脱,如今……”
“也算圆我往日心愿了。”
轻轻捏了捏那木簪,林葭玥随手放进妆匣最下层收藏起来。
“这东西我想要的时候他不给我,我不想要的时候他却送到我面前,可见我二人的确有缘无分,天注定的。”
虽是如此说,林葭玥面上神色却比先前释然许多。
毕竟她也曾一腔孤勇全心全意爱过江行简,也曾恨他恨到夜里辗转反侧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可如今,那些个恨、那些个爱都随那人的消逝而消逝。
那人已死,且死前还曾想过她便足够了,其余的她不在意,也想要放过自己。
轻轻摸了摸肚子,林葭玥转头对江星道:“帮我寻些吃食,待吃饱了你跟我一起去府中寻那些管事。”
江行简死,城阳侯府突然成为无主之地,定会生些乱子。江母又是个立不住的,如今再逢白发人送黑发人,怕是要遭。
若她同青薇不管,这府里不知会闹出些什么来。
轻轻摸着肚子,林葭玥眼中露出几分慈母爱意。
为了她的孩儿,她一定会将城阳侯府打理妥当,哪怕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