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学常会给我带一些,可后来我……”
宋挽抬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沈千聿:“后来我嫁去城阳侯府,便许久未曾吃过了。”
沈千聿道:“挽儿不必如此小心试探,若我有低看你二嫁之心,便不会接你入东宫。”
他的直白让宋挽有些招架不住,忍不住带着些羞窘转过了脸。
沈千聿也不急,只正襟危坐在她对面,静等待宋挽对他敞开心扉。
“侯府孀居时候吃得大多清淡,少肉无酒,时日久了便也连带着觉得这酥糖过于甜腻。”
这是沈千聿第一次听宋挽说出她不喜、不愿这种话。他喜得无可无不可,甚至一时有些坐不住,只得不停调整坐姿。
他的挽儿对他说不喜这酥糖!
“你若是不喜什么,日后要同我说。”
宋挽看着沈千聿,笑着点头。
往日她不说这些,是因为她实在觉得这等无关痛痒的小事不值一提,说一句喜欢能让送礼之人开怀,她亦高兴有何不好?可不知为何,听沈千聿说那句想同她做一对寻常夫妻时,她实在是忍不住心生神往。
做一对寻常夫妻……
她曾也生起过这念头,只是不知这样的心思何时淹没在人心难测中。
宋挽想了想,低声道:“我不知寻常夫妻是个什么样子。”
无论她同江行简亦或沈千聿,都注定做不得寻常夫妻。
可她想试试。
不论日后她二人如何离心离德,眼下她想试试。
寻常夫妻大概就是过着男耕女织,有商有量的日子。她不必防心他会坑害于她,她亦不用时时谋划要如何在他身上寻求好处。
若是此刻开始,她二人可携手同心真诚以待,说不得他们就可以像市井中寻常夫妻一样,相互扶持度过碌碌一生。
“我亦不知。”
沈千聿一手按着跳动如雷的心口,一边强行控制着快要咧到耳边的唇角道:“便先从你一点点告诉我你不喜什么如何?”
宋挽唇边带着点点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沈千聿见状哆哆嗦嗦伸出一只手,磕磕巴巴道:“我……我要拉你的手了,若是你不喜便告诉我。”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附在少女柔软皙白的手上,原本日日使用脂膏护手的手背伤疤已经淡去很多,但眼下两只手相衬在一起,沈千聿仍旧觉得自己那因常年受伤而骨节略有变形的手,难看到刺目。
难看到抚在宋挽掌心上,好似亵渎了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