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沈千柏面上的药巾换下,宋芸宁仔细帮他擦去血痂。
“奴婢瞧着三皇子已好了不少,如今只眼睛下还有些明显,这脸上已瞧不出许多痕迹了。”
宋芸宁点头:“确实如此。”
彩笄见状跪在地上,低声道:“娘娘,外头都传五皇子乃真龙降世,虽如今忌惮着圣上,但朝中重臣同天下百姓都……”
“不必说了。”
“千柏他争不过,亦争不得了。”
为沈千柏盖好被子,宋芸宁喃喃道:“宋氏一族已放弃了千柏,虽然我知此是保全宋家的最好办法,但我心中亦无法接受。”
“可我又不得不承认,千柏他……”
“若我还想让千柏留下一条命在,就不能再拱着他去做那黄粱美梦。”
她宋芸宁斗得起,自然也输得起。
“江曼的心思手段不过如此,花灯节她借了大皇子的力方伤了千柏,日后我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我会护着千柏长大,等到他封王出宫时,本宫也算功成身退。”
宋芸宁为沈千柏梳拢起沾染了汗意的凌乱发丝,柔声道:“做个逍遥王爷,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娘娘难道就任由沈千沭上位,让江曼骑在您的头上?”
宋芸宁道:“我亦不想让他上位,可难不成这后宫中谁人还生得出六皇子不成?”
说完她冷笑一声:“且沈千沭上位又如何,他赢不代表江曼赢。”
若不是实在无法,她亦不想看着仇人之子登基为皇。
二人正低声交谈,外头一个宫女来报说是有位小太监求见。
“如今什么东西都能得见娘娘?还不打发出去?”
“那位公公呈上此物件,说务必给娘娘过目。”
彩笄将东西接过来,呈到宋芸宁面前。
宋芸宁打开,看着里面粉润珍珠忙道:“将人请进来。”
沈千聿佝偻着身子跟随宫中女官进了长信宫寝殿,宋芸宁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随后同彩笄道:“你们都退下。”
“娘娘……”
“退下吧。”
屏退殿中人后,宋芸宁皱着眉道:“你不是宫中内侍,你是什么人?”
沈千聿眉尾微挑,暗道这混迹后宫的女人果真都不同凡响。
他站起身,高大身躯展现在宋芸宁面前,只刚抬起头,他就看见了对方手中的那颗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