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否做了什么。
那无根的老东西连个后人都没有,也不知要这些银钱做什么。
江母气得牙根都咬得痛了,却又不敢将这些心思说出一句半句。
江行简却是不耐听母亲的弯绕,她是个什么性子,他这为人子的再清楚不过。
强行推开福鹤堂的门,江行简大步走了进去。只是刚见到江老夫人就整个人骇住,不敢置信。
“祖母,祖母。”
江老夫人眼窝深陷,眼珠浑浊不堪,听闻孙儿声音,那干枯的眼皮也只是微微动了动,却是没有半点反应。
“怎么回事?为何不请御医?”
江行简掀开江老夫人被子,被褥下只剩干干一副骨头,往日略为丰腴的老夫人,如今竟瘦干了肉,堪堪只剩了骨与皮。
抬手抱起江老夫人,江行简正准备去喊府医,却听老太太喉咙中发出两声粗哑得如砂砾磨过般的嗬嗬声。
江母红着眼道:“你当是我的主意?是老太太吩咐我这般做的。”
一串清泪划过,江母拿了帕子按在眼角:“你如今刚去到神枢营,若老太太这时候故去你需得回家丁忧。这刚到手的实缺必然鸡飞蛋打,先前侯府闹得厉害,你姐姐在宫中与圣上求情许久,都未能让你从上林苑监出来。”
“如今去了能摸着兵权的实缺衙门,老太太喜都来不及,怎么会容许自己拖累你?”
“老太太的身子早就不行了,这段时日都是府医用兽药吊着,倒是能保有一口气在,可人早就不成了。”
“府医也说了,这药何时断,老太太便何时……”
“老太太一生待我如亲母,你当娘亲能忍得下心见她这般痛苦?”
江母坐在榻上哭得歇斯底里。
“可不这般又能怎么样?娶妻娶个万事不理的,纳妾纳个只会搅家的祸头子,府里要人无人,要银钱无银钱,冰铺同胭脂铺子赚的银子,还不够给段公公同娘娘打点一次的。”
“印公要打点,东厂亦要打点,若是这时候你再丢了神枢营的差事,日后我们侯府可怎么办呢?老太太说了,这百年基业是万万不能毁在她手中的。”
江行简脸色铁青,他死死捏着拳,嗓音嘶哑:“那祖母便一直这般拖着?又要拖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