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小子!”
蔡永森指向不远处的许亚樵。
他愤愤不平地说:“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敲诈,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
这番话,通常是被他勒索过的赌客说的,想不到,今日,能从他嘴里蹦出。
以至于,阿朗难以置信。
就像是撞见黑社会大佬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报警诉苦。
“长官,你一定得主持公道呐。”
“放心吧,他敲诈你的钱,如数奉还,而且,我还得将他带到巡捕房收拾一顿。”
阿朗信誓旦旦地允诺过后,冲着许亚樵的背影,粗鲁地吼道:“你,过来!”
“你在叫我?”
许亚樵回过头,冲着对方一笑,“哟,这不是洋大人吗?叫阿狼还是阿狗来着?”
他随后悠哉悠哉地走了过来。
阿朗的神色,明显一慌。
居然是他?!
“你,你还敢过来,自投罗网吗,等着进巡捕房被好好收拾吧。”
蔡永森指着许亚樵的鼻子狂吠。
“放肆,怎么跟许先生说话呢!”
出乎他意料的,阿朗冲着自己一阵臭骂。
蔡永森有点懵,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提醒道:“长官,你是不是眼神不好,我是小蔡。”
“我被勒索了!”
“谁能证明许先生勒索了你?”
阿朗则继续毫不留情面地呵斥着,“他一个人敢在你的赌场勒索你,说出去谁相信?”
“小蔡,你这是严重羞辱我的智商。”
蔡永森更加满头雾水。
怎么阿朗见到许亚樵后,态度瞬间有了大转折,翻天覆地的变化。
“阿朗探员明察秋毫呐。”
许亚樵见此情景,不由笑了,“蔡老板,人家探员可不是三岁小孩,你这么忽悠他,简直就是蔑视巡捕房。”
“我,我怎敢!”
蔡永森急的脑门出汗,一时间,百口难辩。
许亚樵又问:“阿郎探员,用不用我配合你去巡捕房调查?”
阿朗陪笑道:“不用了,许先生,你乃本市良好市民,绝不可能做违法犯罪的事情的。”
他紧接着冲着蔡永森厉声怒斥:“还不赶快向许先生道歉,否则,休怪我将你抓起来。”
蔡永森总算看出点苗头,他只得笑脸相陪:“对不起,许先生,是我记性不错,记错人了,敲诈我的另有其人。”
“没大没小。”
许亚樵一根手指头,戳了戳对方的脑门,“叫我什么?”
蔡永森急忙改口:“爷!”
“这就对了嘛,乖孙子。”
许亚樵言罢,扬长而去。
看的阿朗目瞪口呆,蔡永森再不济,也是鑫鑫赌场的负责人,居然当众称呼许亚樵为爷?
蔡永森提出了心头的疑问:“长官,你怎么回事,就这样放跑了那小子。”
“蔡老板,不是我不肯帮你,只是许先生我得罪不起呐。”
“准确地说,有一个人,跟他交情匪浅,而那个人,是你我得罪不起的。”
“所以,蔡老板,你只能自认倒霉。”
“不过这些年,你黑过的钱也不少,心里要平衡。”
阿朗解开疑云后,安慰道。
“原来如此。”
蔡永森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刚才为何阿朗探员的脸会变天。
他早知道许亚樵如此不好惹,就不该盯着其小弟小六子不放。
结果不仅自己丢了面子,而且还损失了一万块大洋。
他不由陷入迷茫,自己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许先生的大名,上海滩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号人物?
莫非,是从异乡而来?
……
时间一晃而过,不觉间,十天光阴过去。
在这段期间,多方势力并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