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氏,此仇梼杌记下了!”
伴随着不甘地兽吼声远去,无支祁兀自强撑的身体终于不堪重负,法天象地瞬间解除,它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口鼻不住地往外溢血。
一名穿着白色背心的男子脚踏飞剑落地,将无支祁扶起,捏住它的下巴,往里塞了几颗黑不溜秋地药丸,然后提溜着它的后脖颈把它扔进了水潭之中。
无支祁一入水,立马呼吸就平稳了,眼皮动了动,不一会儿就睁开了,看到男子,咧嘴想笑,但胸口犹如被铁锤砸中,倒一口冷气,灌了一肚子水。
“院长你来啦!”
“看你还算卖力,这次便不惩罚你。”
男子说完后御剑远去,无支祁没入水中,手只是轻轻碰了下胸口,立马疼得它“手舞足蹈”。
青丘山麓的镇民们因为不是梼杌的主要攻击目标,受损不大,只是塌了几栋房子。
但青丘镇却几乎被移平。周天星斗大阵挡住了妖术,但彼此碰撞产生的冲击波还是将镇内的建筑摧毁。
镇内的学生和老师们正在自发地抢救被困的同学,目前的伤亡主要是学院内的普通人,他们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这接近十万吨级当量的冲击波,几乎在冲击开始的瞬间就丧命了,极少数人在半妖学生们的保护下得以幸存,却还是出现不同程度的内脏出血。
“他们在这儿!”
压在陆圆背上的水泥板被掀开,他跪在地上,手肘撑地,腹腔下留出空隙,陆涵才得以呼吸,只是胳膊和腿上有些许擦伤。
两人被放到了担架上,迅速送往山下的临时医院治疗。
一周后,陆圆双臂打着石膏被陆涵搀扶着走出病房。
他的两条腿也受了不轻的伤,但半妖体质使得伤口恢复极快,再过上两天,手臂上的石膏也可以取下来了。
站在山脚下,抬头再看青丘山,与初来时的心境大有不同。
若说初次踏入此地时心中怀有好奇与期待,现在则又添了几许迷茫与未知。
“梼杌……”
陆圆低声念叨。
陆涵侧头看向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道:“这件事不要挂在心上,否则会成为你的心魔。”
梼杌随手一击,就让青丘山数百年的历史毁于一旦,所造成的伤亡远不止是纸面上冰冷的数字,还有饱经风霜的历史印记。
陆圆没有问“为什么”这种蠢话。世界上许多事情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因为一时冲动,又或是纠缠不清地血仇,总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刨根问底只不过是让血淋淋的伤口更新鲜几分,远不如把造成问题的根源铲除更大快人心。
陆圆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表情,即便这些日子陆涵与他每天都有接触交流,也还是无法从他的表情里读懂旁人难以获知的心理变化。
“他是天生的政客,喜怒不形于色;也可以是冷血的杀手,只关心目标不问对错,但肯定不是一个好弟弟……”
陆涵在心里吐槽,她是极喜欢这个弟弟的,就是不爱说话,让她一身心理学本领无处施展。
“你们在这儿呀!”
夏弦像个叽叽喳喳地麻雀,哪怕两只手几乎被砸的看不出原来的形状,却仍旧充满热情,乐观地让每个看到她的人都会发自内心的感到暖意。
学院的医疗资源相当充裕,虽然这次遭袭让学院损失惨重,但依旧有能力给每个受伤的人提供最好的治疗。
夏弦的双手裹在石膏里,远看像是一对白色大锤,很是滑稽。
林清川是个好命的小子,只是背上被钢筋划了道口子,缝针后好像纹了个蜈蚣纹身,已经不妨碍走动。
唐晚晚一条腿被砸断,这会儿只能拄着拐杖,一只手搭在林清川背上,气哼哼地走到陆圆他们身边。
常鸿运气有些背,本来就有伤在身,砸下来的时候跑都跑不了,挖出来时就剩半口气了,但总算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