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去前线?万万不可!绝对不行!”果然,皇后听到了谢白止要带兵去增援前线后会是直接拒绝的反应。
谢白止见着突然窜起,眼中满是不认同的皇后,心中也生出了无奈和疲惫,他何曾不知自己的母后究竟在谋划的是什么?可是这些,都并非是他真的所想要的,尤其是每每察觉到皇后放到自己身上的过于热切、满是期盼的目光,谢白止只觉得自己当真无力招架。
“母后,儿臣只想要做一回儿臣真的想要做的事,还请母后成全!”
“你真的想要做的事?你想要做的,是什么?你去到前线是要做什么?杀了谢私霈那个贱种吗?还是要夺得兵权?对对对!现如今镇远将军和谢私霈都失去了踪迹,前线将领群龙无首,此刻定是军心不稳,方寸大乱之际,你若是去了,定然能够夺得军心!好孩子,不愧是母后的好儿子!既如此,你便去吧!”
不知是不是谢白止的错觉,看着眼前的皇后,她这般近乎癫狂的模样,谢白止只觉得分外的陌生和后怕。这与儿时教导他要兄友弟恭,要宽以待人,那个温和慈爱的母后简直就派若两人。
究竟是什么,让母后变成了这个样子?面目全非?是因为父皇待她早已不如往昔,冷淡非常吗?还是因为色衰爱弛,那一份柔情早已经被磋磨的只剩下辛酸了呢?
这后宫中的女人,又有哪一个是真的幸福且自在的呢?
谢白止看了看皇后两鬓微微生出的白发,以及一旁侍奉的侍女太监们,他们都已经不复往日的年轻活力,现如今的凤鸾殿,只剩下初秋的清凉。
“母后,您听儿臣说!儿臣此次去前线并非要去夺兵权的,儿臣不能这么做,更不会这么做,儿臣只想要去增援前线,让此次边防危机顺利化解。还请母后成全儿子的这一心愿!不能时时在母后身边侍奉,儿臣深感惭愧,还请母后千万保重身体,莫要为儿子太过担忧!”
说完,也不等皇后再开口拒绝或是挽留,谢白止直接起身转身走出了凤鸾殿,只留下大殿之内,突然静默的皇后以及一旁不敢吱声的侍从们。
“他终究是,长大了……可,成熟了,懂事了,那些应该是他的,就能归他所有吗?呵……来人,上酒!本宫今日,想好好的喝两杯。”
说完,皇后便起身来到了凤鸾殿的阁楼之上,这里是后宫的最高处,每每她心绪不宁时,就会来此处小坐,吹吹风,喝点小酒,醒醒神,倒也是自在。
“娘娘,已经没有梨花酿了,最后那一坛,是您说了要留给皇上的。”
嬷嬷见着皇后这般,又一想到方才谢白止说的那些话,便知晓此刻皇后心中怕是极其的不好过的。正想要出声安慰,突然身边就传来了宫女的这一声禀告,一时间她也不知该如何劝慰,索性便闭了嘴,一切情绪,还是得要靠皇后自己走出来,别人说再多,又有何用?
“他近日,是去了甘露殿还是朝阳宫?”
听了宫女的话,皇后静默了片刻,再开口却问出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没有提及称谓,可是大家却都不约而同的知晓皇后口中念及的是谁。
“回娘娘的话,前个儿几日是在朝阳宫,近三日是在甘露殿,只不过昨夜是在御书房,令妃娘娘自己去到御书房伺候了笔墨,说是……”
小太监是大总管的亲传徒弟,对于皇上身边的事情,他自然是有消息来源的渠道,只不过瞧着皇后那愈发清冷的眼神,小太监终究是不忍再继续说下去。
“说是,一夜都没见她出来?呵……多久没有过来了?你们有多久没有见过皇上了?半年?还是一年?好像算一算也,太久了吧。要去见一见吗?”
皇后说着突然转身看向身边的一众侍从们,脸上露出了格外明媚却又诡异的笑容。
“娘娘,您别难过,皇上他日理万机,一时疏忽了凤鸾殿也是正常,您千万别动怒!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