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薇冷冷说道:“太夫人怕是消息不灵通,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宫里来的两个姨娘,太后她老人家已经赐下两个嬷嬷帮着管教,此事事出有因,我不便与你们细说,回府后你们自行打听去。婆母和丈夫一概都不喜家里姨娘弄得乌烟瘴气,姨娘一进门婆母就已经严厉警告过她们,楼家是清白人家,家里一向爱清静。我与大人成亲以来,彼此互敬互爱从没红过脸,公婆也对我爱护有加,我可不需要什么表妹来府里做臂膀,辖制这个辖制那个,我丢不起这个人,三表妹一心想做别人妾室,请太夫人另选高明去。”
太夫人被江落薇毫不留情打了脸,一时下不了台,脸色涨红。她自觉今日已经面面俱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一个疼爱孙女的祖母形象扮演的像模像样,可江落薇都再三的不给她脸面,不由便怒道:“你做了首辅夫人,倒是越发牙尖嘴利了,长者赐不可辞,长辈赏人给你,你收下便是了,哪里来这么多强词夺理?”
“赏?”江落薇轻蔑一笑道:“太夫人这话可怎么说?原来是我听错了?太夫人原来是真心疼爱我,竟要把三表妹赏给我,若是这样我哪里有不要的道理呢,只是不知道太夫人今日带了三表妹的身契没有,只要把三表妹的身契给我,我二话不说这就留她在府里。”
第一回见着赏表妹的,江落薇身边的丫头,连同周围站着伺候的丫头婆子们都掩着嘴偷偷笑起来。
江月蓉不可置信的一怔,立时又涨红了脸,她在家里从来当自己是正经大小姐,她的姨娘一向得宠。后来更是以首辅和将军府的姻亲自居,早被下人奉承的不知方向,只以为自己是那鹤立鸡群的天鹅,只等着一飞冲天。此时江落薇这样打脸的话当面说出来,江月蓉简直就是挨了一巴掌,可是如今是在楼府,她想进门还要江落薇点头,哪里有她说话的余地,江月蓉泪水在眼里打转,说不出的又恨又气。
江落薇心中一阵快意!想来做妾,还找这么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好像她欠她们似的。这个江月蓉几次三番在江府丢脸就算了,如今居然纠结着太夫人闹到楼府来了。这个江月蓉小小年纪,一门心思想做小,是打量着能越过她去,往后在后院作威作福?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脸,真以为自己是天仙下凡不成。
江落薇就是要扒掉她的脸皮,看看她到底有几斤几两。如今看来也并不怎么样,这一点委屈都受不住。
太夫人气怒之下说错一句话,登时被江落薇反击噎了个倒仰,怒道:“你胡说什么,这是你的表妹,什么身契不身契的。”
江落薇依然笑道:“还是太夫人见多识广,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有赏表妹这种事!我江家历来诗书传家,家风清正,可没这福气有这样的丢人表妹。太夫人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若是大人怪罪下来,不知道二叔担不担得起。”
太夫人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不如索性撕破脸,倒落得清静!
太夫人被江落薇气的双手发抖,柳眉倒竖。正要撒泼,外头丫头脆生生的通报:“老夫人来了。”
江落薇快步迎了出去,在院子里朗声道:“母亲来了。”随即借着扶她手臂的时候,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话。
楼夫人这些年长居京城,什么样的八卦没听过,这时露出一脸惊讶,转头看了江落薇一眼,顿时有些心疼她,这太夫人真够奇葩缺德的,竟然要把二叔家的表妹赏给表姐夫做妾。
江落薇扶着楼夫人进了门,在上手坐下,楼夫人道:“太夫人今儿个怎的来了,哟,这位姑娘是谁啊。”楼夫人上来一不寒暄,二不客气,直截了当就发问。
太夫人一口气堵在胸口,见着楼夫人倒不好说要给她儿子送个妾室,到底不熟悉,身份尴尬。
银红撇撇嘴抢先道:“老夫人,太夫人今儿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