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早在丁御史弹劾的时候,就叫了小太监去拿名册。幸亏那名册他要了一份放着,否则若是拿不出来,今日连他也要被降罪。“启禀皇上,确有此事,这是当日赐下去的女子名单,请皇上过目。”
周瑞拿过名单扫了两眼,气的将那册子摔在地上,指着徐炳权骂道:“徐尚书,你们徐家还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啊。朕竟不知徐昭仪权力大过天,连朕的命令都敢违背,你们徐家想做什么!”区区一个嫔妃都敢如此,他这个皇帝以后说话还有谁会听。
徐炳权着急辩解:“圣上恕罪,徐昭仪定是记错了,她怎么敢不尊圣旨,许是手下人做事马虎,她是万万没这个胆子的,请皇上明察。”
周瑞气急败坏:“她不敢违抗圣旨,她手里的奴才就敢?”比起勾结歹徒掳掠人口,周瑞显然对这事更敏感,自己登基不足半年,后妃都敢公然违抗君令,他这个皇帝以后还怎么做。
朝堂上一时静悄悄,说也不敢站出来说话触霉头。一众大臣都低着头,谁也不敢站出来承担火力。
徐炳权跪在地上不敢起来,他一时也找不到突破口来反驳。
楼晏庭却面色如常,出列说道:“圣上息怒,臣忽然想起一事,也想请圣上裁定。”
周瑞发完脾气后,没想好该如何做,楼晏庭正好出来打破僵局,周瑞道:“楼首辅请说。”
“谢皇上,前段时间臣的大舅子江侍郎,在城里被人掳走险些性命不保。”楼晏庭道:“幸好江侍郎运气好得人搭救,幕后动手之人心思缜密,臣与岳家查了许久也没有线索。内子不肯放弃,因缘巧合之下发现是与徐家脱不了干系,臣不明白,为何徐尚书一家对臣的大舅子看不顺眼,要置他于死地。”
楼晏庭说完,朝堂里顿时炸了锅,这事他们一点都不知道,就连江落寻本人也从未对完透露过半个字。江落寻此时依然恭敬有礼的站在队伍里,完全看不出曾经遭受过威胁。
周瑞瞪大了眼睛,看向朝臣队列问道:“江侍郎在哪里。”
江落寻出列道:“微臣参见皇上。”
周瑞上下打量了一番江落寻:“江侍郎,首辅大人所说之事可属实?你是何时遭遇的掳掠,为何不报官?”
“回皇上,微臣是在高阳郡主落霞山庄设宴那日,被一伙歹徒迷晕掳走。”江落寻说道:“据说微臣是在城东被人所救,救命恩人身份神秘,微臣并不知道他是谁。那日随微臣出门的小厮和车夫到现在都没找到,不报官是因为微臣并没有如何,说来惭愧,徐尚书手段高明,微臣一家都没找到确切的证据,直到近期才发现其中一环中,有一个妇人的丈夫似乎是徐家一个姓于的小管事。年下吏部考评忙乱,家父便劝微臣以当值为先,是以微臣并没有对外透露许多。”
这番话说的无奈又心酸,徐家究竟使了什么手段,江落寻才上任吏部侍郎,手头自然没什么特别广泛的人脉,甚至连楼首辅,如此位高权重的人都没有查到线索,徐家甚至连劫匪都能找到,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徐炳权见江落寻说没有什么线索,于是急忙否认没做过此事。周瑞已经不想听徐炳权一面之词,直接叫来御前都指挥使刘云齐,带着人去徐府将那个于管事捉拿进来,刘云齐亲自骑马抓人,一个来回大约两刻钟,就将人带了过来。
那于管事见当心皇上亲自审他,吓得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了。
朝堂上一片哗然,徐炳权脸色灰败。周瑞问其原因,徐炳权含含糊糊不敢说出实情,只挑了个轻些的借口,说看不惯江落寻一回来就任吏部侍郎,只想给他点教训,不是想要他命。今日秦淮川也在朝堂虎视眈眈盯着他,若是把秦小姐牵扯进来,又要得罪秦家。
周瑞极不耐烦,直接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