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苏御医不慌不忙,在苏玉芜手腕上搭了张帕子就开始诊脉,诊完脉苏御医收起帕子道:“原本没什么要紧,稍微有些受凉,养养就好了倒是不必吃药。另外我再写一个保胎的方子,若是今儿晚些时候觉着有些不大好,便煎了吃,这位少夫人脉象平稳,虽说受了点惊吓,腹中胎儿并不妨碍。”
什么保胎?腹中胎儿?此话一出四周瞬间安静了。
江落薇站起来惊讶问道:“苏御医你说什么?保胎?她怀孕了?”脸上也浮现出茫然又愤怒的表情。
苏御医点点道:“确实有孕,约莫一个半月了。”
江落薇豁然走过去,指着苏玉芜的鼻子就骂:“好啊你,你如今都已经怀了身孕,居然敢冒充黄花闺女要给我夫君做妾,真是好不知廉耻。”又指着侯夫人和徐夫人道:“侯夫人,我敬你是长辈,今日在侯爷寿宴上这一出闹得不像话,才看在你的面子上答应纳她。现如今她不知怀了谁的野种,胆敢赖在我楼家头上,侯夫人请给我一个解释。”江落薇就是要指着侯夫人的鼻子问,这样她们才能狗咬狗。
侯夫人没想到这苏玉芜如此大胆,她自己承认过与楼晏庭之前清清白白,如今被诊出身孕必然不是楼晏庭的。
侯夫人满头冷汗,她只是答应帮忙把苏玉芜塞给江落薇,哪里知道苏玉芜竟然这么不要脸,肚子里都怀了男人的种。这样明目张胆得罪楼首辅,侯爷肯定会暴怒。
徐夫人一听苏玉芜有了身孕,顿时觉得晴空霹雳,她本想趁乱溜出去,没成想刚刚挪动出几步,胳膊就被侯夫人拽住了,一把将她扯到江落薇面前,“徐夫人,是你说苏小姐可怜,央求我帮她这一次的。我都不认识她,现如今她怀了野种,你可要说清楚。”
苏玉芜听了御医说自己有了身孕,瞬间脑子空空,回过神来看见周围夫人们鄙视嫌弃地对她指指点点,不由瑟瑟发抖起来。怎么会有了身孕,她与徐无畏也就那么几次,怎么就怀孕了。
徐夫人抽出胳膊,挥着帕子一脸嫌弃道:“是她自己来求我给她做主,说什么进不了楼府就去死,我可怜她一片痴心才答应带她来。”说完又指着苏玉芜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蹄子,怀了谁的野种就去找谁,赖在这里算什么,还不赶紧滚出去。”徐夫人慌慌张张只顾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苏玉芜满脸不知所措的表情,看着徐夫人说:“徐伯母,你不管我了?”
徐夫人此时掐死她的心都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偏偏她这该死的肚子,早不怀晚不坏,偏偏这时候有了身孕。若是进了楼府再诊出来,那不就是给楼晏庭戴了绿帽子,这样的事传出去,就算是大名鼎鼎的楼首辅,也会被一辈子耻笑。
徐夫人怒道:“你给我闭嘴,谁是你伯母。我徐家与你苏家可是半分钱关系都没有,你少在这里攀亲。”
苏玉芜哆哆嗦嗦看着周围的人,嘲笑的讥讽的嫌弃的,明明是徐无畏带她来的,来湖边之前她还见过徐夫人。徐夫人也明知道她与徐无畏有首尾,这孩子是徐无畏的,如今她竟也不肯为她做主。
徐夫人说“怀了谁的野种就去找谁”,苏玉芜回过神来,扑过去一把抱住徐夫人的腿喊道:“伯母好狠的心,我是听了无畏表哥的话才来找江落薇的,表哥说让我进楼府挑拨他们夫妻关系,三年后想办法接我出府。纵然伯母不肯认我,那我肚子里无畏表哥的孩子,总是伯母的亲孙子,伯母也不肯认吗?”
如同一颗炸雷突然响起,一直旁观的夫人们还没从震惊中醒来,形势已经急转直下,已经不是一场闹剧可以解释的了。谁都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一个局面。
江落薇伸出双手鼓掌道:“真精彩,真是太精彩了!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徐公子好盘算。我说好好的,怎么侯夫人与徐夫人非要逼我纳个妾,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些花样呢。”
侯夫人一脸苦涩不敢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