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中饭,依帆来了一个朋友,开车来接他回家。
我陪爹娘,到本村几户亲戚家中拜访。回到老屋,组长和几位发小就跟我玩牌。
我盘盘输。连万晓云都说:“你还是什么万大师,打牌的水平比小学生还差。”
我只是憨厚地笑笑。心想,我哪里是水平不行?是讨大家一个欢心。
真要玩,我偷个牌都会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
玩了一下午,我牌技很臭的名声就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出村外。
竟然有几个镇上青年,专以打牌为生的,听说禾村回来一个有钱人。
人傻、钱多、技臭。
他们就结伴而来,一个镇上的人,拐两三下就是亲戚。
有的认识万晓云,有的认识组长,他们说来拜访一下万大师。
万晓云秉着“来的都是客”的原则。反正中午还剩很多菜肴,就留他们吃饭。
这三人也不客气,下午在旁边看我出牌,哈哈大笑,心里已生出百分之千的轻蔑。
这种水平,他们闭着眼睛都可以打赢我。
吃晚饭时,摆了两桌,一些亲戚陪我父母。万晓云、组长、发小们陪我和三位镇上客人。
吃饭时,客人中有一位说:“万大师,我们三个水平不行,等会向万大师学习学习。”
组长也好,万晓云也好,都在桌子底下踢我的脚。其中一位发少干脆挑明:
“你们三个是专家。山红平时不玩牌的,要玩跟我们一起玩。”
我说:“既然是客人,输给你们是输,输给客人也是输。
不能让他们空跑一趟,也要让他们赚点路费。”
三人狂笑。其中一个戴金边眼镜的,端起酒杯:
“万大师慷慨,真要论起来,我喊你做表叔,我跟依帆有点亲。来,敬表叔一杯。”
我说:“既然如此,定一条规矩,只玩十盘。”
金边眼镜男说:“十盘就十盘。”
吃完饭,万晓云叫我到外面:“你白白送钱给他们干什么?他们是以此为生。”
我说:“娱乐娱乐嘛,别太计较。”
回到房间,那三人早已帮着收碗筷,抹桌子,然后把牌放在桌上。金边眼镜说:“大师,你洗牌。”
众人都替我捏把汗。
我握牌在手,说道:“不玩大的,隔壁有个人对我有意见,玩大了,他会报案。对我们都不好。”
三人本来怀着赢一把的梦想,被我这句话浇了一盆冷水。
金丝眼镜男站起来,另外两人也站起,竟然二话不说走出门。
大家跟了出去,组长暗中指了一下,三人就闯到亮四家。其他人跟了过去。
一会儿组长回来笑道:“那三人进门,亮出手臂绣的青龙,警告亮四。
隔壁万家的事不要管,走路多看一眼都要割断他的脚筋。
说他们是万山红的朋友。说到做到,只要万晓云告状,他们就打上门来。”
我哼哼笑了两下。
组长说:“别笑,村里的恶霸怕镇上的恶霸,镇上的恶霸怕县城的恶霸。”
我进了房间,那三人回来。金边眼镜男说:“万大师,我已经警告他今晚不能迈出大门。”
我点点头,说:“还是玩小一点。我怕你手机上没有这么多钱。”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
金边眼镜男狡诘地笑笑:“大师,别吓我们,我们不是吓大的。”
我说:“玩十盘,如果我输了,一分不少。你们输了,我一分不要。”
众人一齐看着我。
其中一个说:“不行,我们输了要给你。不然不公平吧。”
我摇头,说道:“愿玩就这样。不愿意另当别论。你们洗五盘,我洗五盘。”
金丝眼镜男说:“玩就玩呢,万大师有钱。”
前五局,他们全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