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东泽回到麦迪逊花园,把车停好,微笑着进门。
欧阳初已经冷静下来,此刻正坐在精美的根雕茶台前,慢慢地品茶。
看似悠闲无事,实则一直关注外面的动静,终于听到车子进院,一颗悬着的心,才算彻底放了下来。
他不否认儿子的能力,从小到大几乎没让他失望过。经过这几年的历练,羽翼更是丰满,也越来越佼佼不群。
午夜梦回,他也曾不止一次地想,如果那个温柔的女人还健在,看到他们的宝贝儿子,如今这般出类拔萃,该会多么的欣慰!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赶紧收起复杂的情绪,换成一如既往的平淡神色。
“先过来喝杯茶,一会儿再吃饭。”欧阳初对儿子招了招手。
满脑子飞来飞去的各种问题,一连串批评质问措辞激烈的话语,抬眼看到儿子的瞬间,忽然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儿子有什么错呢?怎么会出错呢?又能错在哪儿呢?他做的所有决断,最终不都是为了让集团更好吗?
没错,他又开始护短了,面对儿子,他就控制不住心疼,情不自禁的心软。
欧阳东泽为集团创造了那么多价值,他们难道看不到?带着他们赚了那么多钱,他们心里就没点数?每次年终分红都那么丰厚,他们说忘就忘了?
一次洗牌而已,只不过动静大了一些,他们哪来的资格疑神疑鬼!
欧阳东泽仔细端详父亲的脸色,看上去和平常无疑,还挺心平气和的,只是隐约多了点儿担忧之色。
他放松地坐在旁边,喝了杯茶,笑着说:“这么淡定?我还以为,那些不懂事的打电话没个分寸,扰了你的清修。”
“臭小子,你也知道他们会打电话,怎么就不低调一点,柔性一点呢?”
“不能啊,我已经尽量含蓄委婉了。”
“你的意思是,你还对他们客气了?”
“相当客气了,以前跟你说的都不是重点,一来不想让你跟着操心,二来也担心你会从中阻拦。”
“恩,那倒是,我要是早知道你有这么大的动作,说什么也会劝一劝的。”
“我给过他们机会,这几年我做了很多调整,想通过一些分散,剥离让他们知难而退,有所收敛,可效果微乎其微,没办法我才......”
欧阳初点点头:“我感觉到了,你一直在容忍,我也有顾虑,你毕竟年轻,需要一些老班底的支持,轻易别动他们,免得牵一发而动全身。”
欧阳东泽舒了口气,“您放心,我没有赶尽杀绝,都给他们留了退路,也给了他们一定的保障,毕竟他们跟过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动就动了吧,既然他们利欲熏心,不讲道义,为所欲为,也是咎由自取。”欧阳初叹了口气,安抚儿子。
欧阳东泽轻声笑道:“您放宽心,我也给了他们相应的里子面子,日后相见的话,应该不至于多么尴尬。”
说笑间他的心情越来越好了,父亲非但没有责怪他,还表示理解和支持,父子连心,一点儿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那些踢出董事局的,有好几个是父亲曾经朝夕相处的老部下。
他也怕父亲一时念旧动了恻隐之心,反过来不分青红皂白的批评教育。
现在好了,不愧是他的老子,世事洞明,人情练达,不是一般的睿智。
欧阳初“切”了一声,朗声道:“我才不尴尬呢,尴尬的只能是他们!走,吃饭去!”
“恩,好。”
“身体永远第一位,这段时间,估计你也够累的,肯定没好好吃饭吧?”
“也还行,工作餐还可以。”
欧阳初适时地转移了话题,儿子处事周全,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即便那些家伙忘了根本,偏离正轨,寒了人心,儿子还是善意地给了他们台阶。
日后有机会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