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棂纸上的窟窿,胡九九看到屋子里面果然有一个祭台。
一具无头的尸体摆放在祭台上。脖颈处很干净,并无血肉模糊外翻的惨状。
一个老年男人,穿着一个青色袍子,围着祭台,双手不断收发舞动,不断地从他的袖口中,爬出带着蟹甲的怪虫子。
怪虫子不断在尸身上吸吮,尸身慢慢地膨胀,皮肤里的血管慢慢凸出,变成暗红色虫子一样的恶心东西。
阿喜凑了过来,趴着窗棂纸的窟窿,看了看,说道:
“这好像是东海鲨鱼帮的一种邪术,用这种海底的蟹甲虫子饲养尸身,到了十二时辰时候,血尸暴走,如果在尸身上按个狗头,就变成个咬人剧毒的狗人,被咬得人怕光怕水,最后神智失常而死。”
楚楚听阿喜说的,吓得直往身后钻。胡九九皱皱眉,吩咐阿喆先带楚楚回狮子楼。
楚楚撒娇地不肯走。胡九九瞪起眼睛道:
“一会儿少不得有一场恶战,楚楚你跟着阿喜学的就是个皮毛,反而分我们的心,容易被对手趁机突破。”
“这里阿喜还能调动彩云的力量前来支援,你回到狮子楼后院,再看看信鸽联络组的进展。”
打发走楚楚后,胡九九拉着阿喜也暂时离开了院子,来到街边一处馄饨摊子上坐下,要了两碗鸡丝馄饨。
阿喜看着胡九九,没有说话,从袖筒里掏出一桶烟花,拉开了引信,一筒万紫千红的烟花,腾空而起,在暮色笼罩的西岐城上,像是一幅美丽的织彩图画。
胡九九看着天空,问道:
“大概多久能到?”
阿喜道:
“西岐的白云,训练了彩云战士大约两年,该是拿出来检验一下的时候了。”
馄饨摊上的老板,又给两个人的碗里添了热汤,洒上了紫菜和葱花。
胡九九直喝得一头热汗遍体舒松。
江湖儿女也是血肉之躯,也需要热汤茶饭的饱腹,也有普通人的爱恨情仇。
只不过,他们有着钢铁一般的意志,遇到挫折会咬紧牙关,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在无人处,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 。
胡九九此刻,胸中有一团火,在燃烧。
从自己毫无恩怨踏入江湖默默寻宝,到遭人算计被人绑架了楚楚,再到状元楼新开张当天,全楼的亲友被绑架挟持,导致自己的岳父孙老爷子和二婶子意外过世。
高家粮行的掌柜被妖邪迫害致死,他的二夫人菊兰被折磨得差点丢掉了性命,连带高夫人和她的管家娘舅高升老爷子,也遭了难被绑走,虽然万幸的接回了高夫人可是高升老人家却杳无踪迹,大概也是凶多吉少了。
胡九九正在胡思乱想,街头上来了一些做生意的小贩。
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举着稻草木棍,大个的山楂果上面,插满了橘子瓣,葡萄干,还撒了诱人的芝麻。
旁边蹦蹦跳跳地跑来了一个十五六岁的胖小子,穿着绸缎棉袄,一双虎头布鞋,,脸蛋上红红嫩嫩,一双大眼睛滴溜乱转,很讨人喜。
胖小子的后边,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一边呵斥着,一边追着孩子。
这真是个淘气的孩子。
随后,街面上来了一个耍花活的戏班子。三头黄牛一起拉着一辆超大超宽的马戏舞台。
舞台上,吐火的小丑,变魔术的大叔,踩高跷的大嫂子,台上演得热热闹闹,台下的 街上冷冷清清 ,没有路过的行人,也没有人打赏给钱,但戏台上的小丑,已经操起了雪亮的腰刀,和大叔,大嫂子,互相打斗了起来。
一声响亮的叫喊,划破了安静的小巷:
”孩子,你慢点跑!”
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为了招揽生意,把插糖葫芦的稻草棍拿给胖娃娃看,胖娃娃突然拔下两串糖葫芦,边吃边跑。
胖娃娃的妈妈在后面追赶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