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群疯狂的乡民给撕碎了。
等到人们平息下来,胡九九费力挤进人群,看到地上的李捕头,身上的肉被大家扯的零碎,露出森森白骨,在极尽痛苦中死去。
“无量天尊,自作孽不可活。”
胡九九叹了一口气,知道李捕头坏事做尽,惹了众怒,得了这么一个下场。
所谓法不择众,也只好如此了。便吩咐小春子把尸身拖进坡后荒草沟草草掩埋。
经过此番折腾,村里的乡民知道方才失手打死了人,怕惹上官司,一哄而散了。
小春子把一切收拾停当,跟酒馆胖掌柜辞行。从十几岁起,小春子没了父母,就在酒馆跑堂,胖掌柜知道小春子拜了师傅要云游四海,摆上一桌酒菜,给胡九九师徒践行。
“春子,等你风光发达了,记得回云梦坡看看。”酒馆外洒泪而别。
师徒二人一路走来,小春子背起师傅的行囊毫不落后,信心满满地问胡九九:
“师傅,咱们准备往哪儿走呀?”
“朝歌城”。
“巧啦,我远方二叔就住在朝歌城东门大街,家里开了一间孙记豆腐房。
前些年时,官家在各户抽丁去修建陵园。二叔不舍得自己的儿子大壮去受苦,又没有银两缴纳顶工,只好自己去服徭役,天寒地冻得了肺痨病不久就过世了。”
“现在家里就剩下我二婶和大壮哥经营豆腐房了。咱们到了朝歌,先去二婶家的豆腐房落脚歇息,师傅你看如何?”
胡九九听小春子这么一说,点头应允。此处离朝歌城也不过四五百里,胡九九带着小春子,不便施展遁地之法。
师徒俩饥餐渴饮,晓行夜住,这一日天色将晚,远远的青山之中,露出民居一角屋檐,走近观瞧,是一个小村庄。
一条大路穿庄而过通向朝歌城方向。
看来少不得要在此借宿一晚。
胡九九带着小春子,进庄走来,看到路两旁稀稀落落的十几户茅草屋,破落凋敝。再往前走,在庄子中心,有一个大平场,路面压的平整,似乎经常有车马经过。
在平场旁,有一座大宅院很是醒目。两扇红漆大门周围一道高墙围绕着三重庭院,院里隐隐还传来牲口的嘶鸣声。
胡九九二人走上烧叩打门环:
“屋里有人吗?”
询问多声过后,院里传来的了脚步声。大门打开,院内之人望见门外的胡九九二人,不禁一愣,欣喜的叫道:
“小道长,恩公,又见到你了,快请进屋说话。”
“你是?”胡九九拢住目光仔细观瞧,记起对面之人,是当日在云梦酒馆内相逢的带春妮儿的范东夫妇。
当时客栈火起,范东夫妇带着小女儿春妮逃出门时,遭遇二大王等歹人在店门口阻拦打杀,后又仓皇逃入客栈,幸得胡九九一人在前面抵挡厮杀,那些歹人才没进店再次袭扰。
等店外打斗平息后,范东夫妇带着女儿春妮儿,赶紧上路离开了是非之地回到了范家庄。好巧不巧在此重逢。
进入上房落座,闻声赶来的范太公带着范东媳妇和春妮儿,来到屋里拜谢恩公救命之恩。
胡九九本来打算借宿一夜付点银钱,没想到遇到相识的范东夫妇,非但没收银钱,范太公招呼厨下炒了几个热菜,酱肉熏鸡外带一坛老酒,摆了满满一桌子。范东独自留下陪着胡九九说话。
原来这里唤作范家庄,离朝歌城只有二十里的路程。
本家主人范太公是本庄庄主。家中老夫人早已过世,并无续弦。
膝下只有独子范东,娶妻宁氏,育有一女,就是那个天真活泼的春妮儿。家中妻贤子孝和和美美过日子。
范家在自家后庭院子圈养骡马牲口,遇到集市,便赶进朝歌城贩卖牲口,买卖公道,从不欺压穷苦,赶逢荒年灾月开粥棚舍万户,在这一代范家颇有口碑。
胡九九和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