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的母亲自杀离开人世,父亲的情妇与私生子鸠占鹊巢,作势要把他赶出家门。
可纵使到了那一步,江廷野却依旧不想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那时的江廷野,与如今的孟寻,太像了。
人家都说,两个人其实最怕一个历经千帆,一个却初出茅庐。
看似哪里都匹配合适,可那种的感情只适合维持生活,不适用于对感情过于认真的人们身上。
慢慢退回卧室的孟寻,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位律师先生的话——
“三个兄弟姐妹,却都不是一个妈生的,亲叔叔伯伯天天想着要侄子的命。江廷野,我都替你着急,你可别害人家姑娘了。”
她只听到了这一句,便赶紧走开了。
他的生活是那样的吗?
难道不是别人看到的那么光鲜亮丽,衣食无忧吗?
孟寻内心受到了震荡。
原来,所有人的生活都有一团糟的一面。
可纵使如此,江廷野却还在帮助她,鼓励她往前看。
他给自己工作的机会,鼓励自己勇敢起飞,还有那片风铃木,那块漂亮的蛋糕,以及他之前说的那句‘江总等着给你擦眼泪’。
下午。
书房的门被敲响。
沉浸在工作中的江廷野没抬头,只是应了声:“嗯。”
一杯咖啡出现在眼底时,他挪开了视线。
孟寻穿着一身干净的运动服,怎么看都觉得她像个貌美清纯的大学生,尤其是那双好像承载着无暇蓝天的眼眸。
江廷野放下鼠标,拿过咖啡,轻笑:“这么有眼力见?”
竟然还知道给他泡一杯咖啡。
孟寻眼看着他喝了一口,双手拄着膝盖弯下腰,“甜吗?”
很甜。
不仅多放了牛奶,应该是也放了糖。
江廷野看着掌心的咖啡,目光落在她脸上,“才一天,就忘了我喝什么样的咖啡了?”
他不是不喜欢喝甜的,是不想那样选择,总觉得咖啡有点苦涩才正常。
“我没忘。”孟寻直起身,帮他收拾着桌面:“难道你不觉得,其实什么口味的咖啡可能都很不错吗?”
起码这个口味的,他咽下去了。
江廷野捏着咖啡杯,眼底映着女人整理文件资料的身影,略有失神。
“这个世界就是由不同的人组成的,如果大家都一样那还有什么意思?”
江廷野忽而笑起来,语气肯定:“周渠的话你听到了。”
孟寻一愣。
还以为他会不满,但江廷野脸上除了微笑以外,什么都没有。
江廷野直视着她的眼睛,不闪不躲,“周渠一个字都没说错。我家很乱,非常乱。如果不是还有点基业,应该是个会被周围人都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对象。”
孟寻面上淡然,反问:“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显然,江廷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难道你不会觉得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或多或少都会有点什么问题吗?”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豪门的封建。”孟寻拉过椅子坐到他正对面。
因为没睡醒,她的嗓子有点哑,语调懒懒的,一只手撑着下颚,慢悠悠讲:“我的确听到了周律师说的那句话,可我并不会因为你的家庭原因,就认为你也同样如何如何。相反我会因为我看到的你的所作所为,觉得你很好。”
“我很好?”
江廷野仿佛对这个评价感到很惊奇,“所以你就是这么被你那个预备役前夫骗了的?”
“江总……”孟寻小脸儿耷拉下来,语气哀怨。
江廷野没忍住笑,点了点头,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好,你接着说。”
孟寻接起话尾继续:“你是一位非常好的领导。体恤下属,维护员工,而且特别细心。”
结果男人直视着她,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