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安侯司远山,被人称为人屠,为常胜将军。
司家带着大军驻守在大朝最北边,为大朝挡下了北边最勇猛的蛮子,守着大朝的边界,为大朝带来和平。
司家在太祖时期就掌握着兵权,历经几代,到了宵安侯这更是前所未有的强盛,甚至锐气直逼皇权,武安帝都要退让几分。
曾经有一段时间,天下所有人都觉得这皇位就要换人坐了,天子在龙椅之上坐立难安,满汴京流言蜚语不断。
直到几场恶战,霄安候的血脉全部都折在了战场之上,这位垂暮英雄仿佛一夜就失了壮志雄心,躲在千山郡,守着大朝。
但是朝廷对霄安候始终是不放心的,日防夜防,哪怕司家已经无男丁继承兵权,皇帝始终对霄安候有着忌惮之心。
因为这样的忌惮之心,即使霄安候远在边陲,也难以安心。
赵夫人为霄安候的女儿,还与沈忠生下血脉,那沈之衡的存在就是让朝廷难以安心的存在,更是让沈忠提心吊胆的存在。
…
“沈忠临死前给了我一封信,上面是你母亲写给霄安侯的回信,此信被沈忠给截了下来,他为了活命就把信给了我,要我去跟皇帝求情,给他一条生路。”
陈愿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来,推到了沈之衡的面前。
“还有你母亲。”陈愿看向沈之衡:“沈忠全盘托出,他开始并不知晓你母亲是何人,直到这封信被截下,他才知道你母亲是霄安候的女儿。”
那封信已经泛黄,看着有些年头了。
它静静的在桌子之上放着,却让沈之衡不敢去拿,去碰。
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以至于陈愿说的话都是轻飘飘的,他听不进去。
“你想不想知道你母亲真正的死因?王毅好歹也是内阁首辅,他权势通天,与沈忠贪污之事怎么就这么容易的被翻出来了呢?你如今这幅残缺模样…都是拜谁所赐,你想知道吗?”
沈之衡猛的看向陈愿,沈忠和王毅勾结贪污受贿这是事实,难不成不是吗?还有他母亲,他母亲是病死的…
“你是说沈忠是无辜…”
“不,沈忠并不无辜,他和王毅勾结贪污银钱是事实,但是这件隐秘的事就这样被挖出来了,王毅历经两朝天子位高权重,朝中他的门生无数,这件事却是怎么压都压不下来,被翻到圣上面前,沈忠死了,沈家覆灭,徐连州却不顾自己身份面子给你求了情。”
陈愿停顿了一下:“沈家上下只有你一个人活着,你的命真是好极了。”
沈之衡心头一跳,他猛的就要站起身,结果又被陈愿按着坐下。
陈愿微微一笑,随即说道:“汴京东城,隆阙街盛缘巷有一位杨娘子,她是你母亲的贴身女使,也是当年给霄安侯送信之人,你的一切她都知道。”
陈愿喝了最后一杯酒,随即起身:“去不去由你,该说的我都说了。”
“明个还要值夜,走了。”陈愿伸了一个懒腰,懒洋洋的就要往外走,却被沈之衡给拦下。
“站住!”沈之衡目光冷漠的看向陈愿。
“陈掌印,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这样的密事,陈愿为何会突然告诉他,他有什么心思?
沈之衡虽然与陈愿相处时间不算是长,但是如陈愿这般人,他做什么事肯定都是有目的的,那么陈愿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陈愿沉默了一下,随即笑了一下,他微笑说道:“我看你可怜,所以告诉你这个秘密,不忍心看这昔日风光无限的探花郎就这么不明不白做了太监,再说这个秘密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用,不如把它告诉该告诉的人。”
沈之衡问道:“那你为什么杀了沈忠?为什么不把此事上奏圣上?”
陈愿扬眉,随即微微叹了一口气,“你当真不好骗,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我今日告诉你这些也无非就是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