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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正黄昏,沈之衡从长廊处往正殿走,正好瞧见了那打开的窗子,瞧见了那闪闪发光的金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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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迢没有说话,她看着沈之衡目光幽深如同外面的夜空一样看不见底。
两人就这样相望,谢云迢眯了眯眼,她声音冷淡了下来,低声说道:“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陪本宫演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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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衡一顿,他抿了抿唇,漆黑的眼眸中那点星光仿佛是一下子就灭了。
演戏而已,柔情蜜意是演戏,缠绵亲吻也是演戏。
“……”
是他僭越了。
“殿下赎罪,是奴才僭越了。”沈之衡的手离开了谢云迢的肩,他微微往后退了一步,躬身恭敬的请罪。
这突如其来的疏离让谢云迢在心中轻轻一叹,她面上依旧是平静如水,只是目光不似平日坦然。
她不想承认,沈之衡说那句话时她的心情。
沈之衡好像是说对了。
但是她不想承认,她怎么能对沈之衡有感情呢?
他是什么人?他绝不是好人,也绝对不是那种有感情的人。
她不能对他有感情,她和他只是演戏而已,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她不完全的相信沈之衡,甚至可以说有一点点堤防,哪怕和他有时候故意做出来的暧昧缠绵让她有些心动,可是那也只是有些心动而已。
那算什么呢,那什么都不算。
如果她和沈之衡前世不相识,如果沈之衡真的如同现在一般装出来的可怜单纯,或许她会承认。
但是她知道沈之衡不是。
一个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人,谢云迢没有办法分辨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就如现在他的感情,他的突然疏离,谢云迢也分不清这些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上辈子已经在感情一事之上栽过一次了,她绝对不能再重蹈第二次覆辙,给别人做嫁衣。
……
“殿下觉得徐成安一事该如何处置?”沈之衡规矩的做好他的奴才的本职。
说到正事,谢云迢也不再去想那些乱糟糟的东西,她道:“盐务一事不是小事,要想让薛家承认,除了这些证据之外还要抓到最主要的证据,薛家贩卖的私盐,藏盐的地方,倘若能够拿到这些证据,薛家就跑不掉了。”
谢云迢眼神幽深,心中盘算着怎么去找证据。
沈之衡想了想随即道:“广陵两地若是想要运盐那就必须要经过海域才能到运盐地,薛家若是想要买卖私盐,那必然也要入海的。他若是想要安全的走过海域运过来,那广陵的巡盐御史,巡河御史不可能不知道。”
沈之衡眉梢微扬,低声说道:“殿下不妨先从这些官员入手,这些人常年在广陵,肯定是受了薛家的贿赂,各个都吃的油光水滑的…随便查一查都能查出点东西来。
“眼下允州大雪,朝廷正缺银子呢,咱们可以先办了这些官员,到时候再截了薛家运盐的船,人证,物证具在,薛家不认也得认。”
“广陵的官员不在汴京,要是查起来要费不少力气,那帮子人都是人精变得,找证据可难着呢,而且咱们谁也不知道薛家运盐的时间…海上的路,本宫走不通。”
谢云迢颇为头疼。
沈之衡想了想扬眉说道:“殿下没有路子,可是有人有路子啊。”
“谁?”谢云迢问道。
“跟您一条船,一条心的人啊。”他微笑说道:“永闲王世子,谢小王爷啊。”
他这样一说,谢云迢才反应过来。
“论说走水路,海上行路那谢小王爷可是最合适的,他常年出海经商,手头不知道有多少船呢,而且谢小王爷的消息看着是极其灵通的。”
沈之衡顿了顿,微笑说道:“谢小王爷和您是同脉相连的血亲,此事对谢小王爷也是有利的,您若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