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宁郡主心里涌起来一番火,这个谢云迢果然朝冯烨去告状了,她低声咒骂着,丝毫不顾及谢云迢的身份。
“都是混账…都是混账!”汝宁郡主面目狰狞,“贱命而已…我杀了又有什么错!”
冯烨听她这一番言论心知汝宁已经无药可救了,他冷冷的盯着她,转头就要走,结果却又被汝宁给拽住,“谁允许你走了!”
冯烨一顿,猛的一下把汝宁给挥开了,汝宁一个没有站稳,直接摔在了地上的碎瓷片上,碎瓷片把她的手给扎出了血,鲜血流淌,汝宁惊叫一声,“你…你敢伤我…”
冯烨一顿,想要上前去把汝宁给扶起来,但是他又停住了脚步。
“汝宁,你我之间到此结束吧。”
他说完转身就走,没有半分的留恋。
汝宁疼的要死,看见冯烨就这样走了直接发了疯,一旁来扶她的丫鬟也被推到了地上,内阁里各种咒骂声不断,瓷片的碎裂之声也跟着一起响起,还有丫鬟急匆匆喊大夫的声音,一时之间可谓是鸡飞狗跳。
而冯烨则是离开了冯府。
有女使去冯夫人的院子将此事报给了冯夫人,冯夫人正在佛堂念佛,闻言幽幽一叹,嘱咐身边的女使管好下人的嘴,谁也不准在府中议论此事。
“儿女的债…”冯夫人看向面前的佛像,“终究要有这一遭的,作孽啊…”
……
翌日,天大晴。
这是一个极其难得的晴天,一整天无风无雪,晴空万里,暖阳普照。
谢云迢一觉睡到了黄昏,她是被噩梦惊醒的。
睁眼时看见薄纱的床帐,她才松了一口气,浑身上下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干了,整个人都火烧火燎的难受。
梦中的满身是血的刘何欢对她笑,好似还在跟她说话,至于说了些什么她已经忘了。
她从天亮辗转睡着,再一次睁眼已经是黄昏落日,整个公主府都被那落日的余晖给笼罩,肃穆的公主府也柔和了起来。
她勉强抓着垂下来的床帐坐了起来,坐在床榻之上朝着窗外望去,菱花窗透出一道道人影,隐隐约约还能听见谢玉淮的声音。
“我长姐什么时候才能醒?”谢玉淮一脸郁闷的逗弄着笼子里面的雀儿,一边小声嘀咕。
路过的小丫鬟和女使皆不敢跟小太子搭话,唯有沈之衡站在小太子身侧耐心说道:“落日了,殿下昨夜累了一夜,总该歇歇的。”
谢玉淮没有再言语,他今天在公主府疯玩了一天,眼下也有些发困,他打了一个哈欠转身进了内殿。
内殿门口有丫鬟女使在守着,眼下正是月底,明月和绿棠去了陆莹的院子对账,屋外只有青莲一人看着。
青莲正看着小丫鬟整理外间的屋子,看见谢玉淮进来,她赶紧起身说道:“殿下还在睡着呢,太子殿下先去侧殿歇歇…”
谢玉淮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屋内的谢云迢听到了谢玉淮的话,她说道:“让他进来吧。”
此话一出,谢玉淮高高兴兴的进了内阁,沈之衡也跟了进去。
谢云迢没有什么精神,也许是刚睡醒的缘故,也许是做了噩梦的缘故,她的精神不大好。
黄昏的光透过窗子照在她身上,她的身影被照的很单薄,眉目间是难以掩饰的疲倦。
谢玉淮也感受到了自家阿姐精神不佳,原本是高高兴兴进去的,却在看见谢云迢之后多了一丝担忧。
“阿姐,你这是怎么了?”谢玉淮在谢云迢的床边坐下,目光担忧。
“我没事。”谢云迢在看见谢玉淮之后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她只觉得有些头晕,目光也有些飘忽。
她的话音刚落下,额头之上忽的落了一只手,沈之衡抚上了她的额头,“殿下这是发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