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绿棠皱起眉头就要去骂白问青。
这人是什么东西,她家殿下好心的去找汝宁郡主救人,为此还得罪了汝宁郡主甚至都要夜闯朝臣府宅,虽然这刘何欢死了,可是这刘何欢的死又不是她家殿下造成的,这人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讽刺她家殿下,真是狼心狗肺!
明月赶紧拉住绿棠示意她不要说话,绿棠看了一眼谢云迢,见谢云迢那肃然的脸色也不敢再开口了。
谢云迢眼睁睁的看着白问青离开,刘何欢的血滴落了一地,在这白茫茫中颇为刺眼。
谢云迢在那站了一会,风雪落在她的肩头,红色的大氅上皆是飘雪。
明月担心自家殿下的身体,于是小心翼翼的说道:“殿下,天都要亮了,咱们先回府吧…”
谢云迢没有动,她仿佛没有听见明月的话,明月微微皱眉给了沈之衡一个眼神,示意他来劝劝自家殿下。
她可是瞧出了自家殿下对沈之衡的不同,虽然她家殿下总是说什么演戏,但是有些东西是演不出来的,她从这些细微的变化当中窥见了些不能明说的东西。
演戏演戏,演着演着说不定就成真的了。
沈之衡接到了明月的眼神,他不由得扬眉,明月这种陪了谢云迢这么多年的女使都说不动,他说的长公主又怎么能听呢。
但是他还是走上前低声说道:“殿下,回府吧。”
谢云迢瞧了他一眼,然后忽的说道:“白问青说的对,我们这样的人确实招人恨。”
谢云迢始终带着愧疚。
她其实和汝宁是同一类人,高高在上,手中握着生杀大权,死一个人死两个人她们都不在乎,但是她跟汝宁不同的是她是为了利益,而汝宁纯粹就是个疯子。
沈之衡没有说话,他无比认同白问青刚才的话,在谢云迢这些尊贵的人眼里性命确实不算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一条指令,就能要了他们这些人的命。
“好了,回府吧。”谢云迢抖了抖肩上的雪,转头就往府里面走。
门口处是一排排台阶,上面堆满了雪,谢云迢走上去有些愣神,一个没站稳差点从台阶上摔下来,沈之衡就在她身后,眼疾手快的把她给扶住了。
“殿下,小心!”谢云迢被沈之衡拽入怀中,他怀中的血腥味充斥在她的四周,让她一个怔愣,随即回了神。
“本宫没事。”她从沈之衡的怀中出来,她极其不喜欢他身上的那血腥味,那是刘何欢的血。
沈之衡被她推开,只好恭恭敬敬的低头,谢云迢回头瞧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衣服烧了吧。”
说完,她转身离去。
沈之衡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血迹,微微扬了扬眉,随即低头闻了闻,他也不喜欢这血腥味。
…
天亮了,冯烨在冯家门口坐了整整一夜。
他的官服上落满了雪,一旁守门的小厮站在一侧不敢走远,他家大公子已经坐了一整夜了,任谁来劝都不管用。
冬日的天亮的很早,一大早上就有小摊贩来摆摊,各种吆喝声也随着四起,冰冷的天气也因为这些吆喝声变得热气腾腾。
冯烨一身官服坐在门口实在是太显眼,已经有不少路人路过的时候偷偷瞧。门口的小厮已经给冯夫人通报了两次,每一次都被打发了回来,冯夫人说不管。
小厮再一次尝试去劝自家公子,却见冯烨直接起身了。
“公…公子…那小厮一愣,就见冯烨宛如没有听到一般直直的奔着后院而去,而且看方向去的还是汝宁郡主的院子。”
那小厮一想到自家公子的状态,再看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心中暗道不好,又慌慌张张的给冯夫人报信。
而冯烨此时已经到了汝宁郡主的院子,他在外面冷静了一夜,才将心头的怒火给压下去。
他不能再放任汝宁这样胡闹下去,他要跟汝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