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烟被谢云迢这样淡淡的一眼给看的浑身有些发寒,她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手炉子,心中也有些发沉。
谢云迢这是什么意思…她心中有些慌乱,谢云迢莫非是发现了什么?
她这一字字一句句的,看似是无意但是若是细想起来,每一句话似乎都是在点她,不是似乎,而是就是。
她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这才勉强的稳住心神,她和她母后安排进谢云迢府中的人那都是极其隐蔽的,谢云迢喝药喝了那么多年她都没有发现…她一定不会发现的!
一旁伺候谢云烟的锦巧慢慢走上前,从袖子中掏出来一个精巧的小木盒子,一边打开一边低声说道:“公主,您今儿早上出来的急,忘了吃这药了。”
那木盒子里面是一颗一颗的小药丸,谢云烟瞧了那盒子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公主,稳住。”锦巧压低声音,生怕谢云烟露出什么破绽让人看出来。
谢云烟在锦巧的低声安抚下才慢慢的稳住心神,谢云迢试探算什么,一字一句敲打她算什么,她喝了那么多年的药,她不可能发现!
谢云烟今日有些心急,这才导致她频频失态,就连清安都都能踩她一脚,她绝不能在今日栽了。
吃了一颗药之后,谢云烟这才说话,“皇姐说的是对的,这家中若有奴才不忠,那必然是要早早打发了好,省的留在身边是个祸害!”
她面上表情依旧,依旧是那幅关心谢云迢的模样。
谢云迢看见她那故作亲热的样子就觉得一阵恶心,谢云烟这个人实在是太会装了,不过见她如此反应,谢云迢倒是有些怀疑了,这谢云烟这样淡然,究竟是硬装出来的还是真的不知道?虽然后者的可能性很小很小。
于是她说道:“妹妹放心,若真是有那不忠不义的,无论是谁给他们做靠山,谁给他们的胆子,他们都是逃不掉的。”
谢云烟笑了笑,没有再言语。
她面上装的再怎么淡然,心里却是依旧有些发慌。
经过这一遭,亭内的气氛有些低迷,作为赏花宴的主人,福柔县主又当起了打圆场的,恰巧那帮投壶的贵女们已经把那只金钗给赢了下来,福柔县主见她们玩的高兴,也就大方的又拿出一只金镯子来做彩头。
“我这镯子可是大有来头,是当年那位已故的孝德皇后的东西,原本是赏给我母亲的,我母亲便给了我,今日我见大家玩的热闹,我这做东道主的好歹也得拿出点好东西给大家助助兴才是。”她微笑着示意丫鬟把那金镯子拿过来给众人看了一圈。
那镯子样式极其简单,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细镯子,纤细的像是个金环,唯一不同的是那金镯上带挂着几个金铃铛,那金铃铛做的极其细致精美,小小的铃铛挂在那金环之上,丫鬟拿起来晃动一圈,清脆的铃铛声响彻整座亭子,极其悦耳。
这镯子可是孝德皇后赏赐的好东西,那些贵女们都起了心思,都对那镯子势在必得,就连清安这种不大爱首饰的都被吸引了。
“这可真真是好东西,福柔今日可是下了血本了。”清安郡主打趣说道。
福柔微微一笑,“今日长公主和朝阳公主都在,还有你这个多事的郡主在这坐镇,我若是不拿出些好东西,你不知道要如何说我呢。”
福柔县主和清安郡主是自幼就相识的交情,后来福柔县主随本家去了陇西,可是俩人偶尔也有书信往来,虽然交情不算特别深,但是这样的玩笑话清安郡主并不在意。
她哎呦了一声,故作生气的模样,“我哪里敢说你福柔县主的坏话?你这个县主可比我这个郡主有分量多了。”
虽然福柔县主品级不如清安这个郡主,但是光看品级又有何用,陇西王府如今是汴京炙手可热的高门贵户,福柔虽是县主,可是却比清安这个只有名头的郡主尊贵多了。
福柔笑了笑,“你就知道打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