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衡脸上一阵僵,面对绿棠的调笑,难得的不知道如何应对,他这才不是什么贴花呢…难道要说是那位尊贵的殿下给他点的…
“好了,去备车吧。”谢云迢朝着绿棠挥了挥手,而后又补了一句:“你瞧瞧,你把他逗得都不会说话了,真像是贴花的姑娘了。”
绿棠脸上笑意止不住,她哎了一声,而后就退出去准备备马车。
“殿下…”对于谢云迢这样的调侃,沈之衡无法辩驳,也不能辩驳,他只能装出一副弱智的姿态,小声且无奈的喊她殿下。
绕过桌案,谢云迢直直的奔着内门口走去,沈之衡见她要走则是跟在她的身后,到了门口,谢云迢却突然停了下来。她回头瞧了沈之衡一眼,然后从腰间拿出锦帕扔给了他,那锦帕轻飘飘的砸向沈之衡,它下意识的伸出手接住了。
“擦掉吧。”她说完微笑看向他,“你还真想贴着花出去不成?”说完也不再等他,转身离开了这书房。
沈之衡抓那方手帕,看着谢云迢离去,这才慢慢的擦掉了额间的红印子。
…
陇西侯府。
此时已经临近正午,暖阳越发璀璨,陇西侯府在长安街的北侧,是一座占地面积极大的宅子。这宅子是当年先帝还在时盖起来的,陇西侯一家后来虽然远离汴京,但是这座侯府依旧是每日都有人打扫,年年都会维修,即使没有人住,也依旧是极其的气派。
门口处早就有一堆丫鬟婆子在侯着,似乎是专门在迎人的。
谢云迢的马车在门口处停了下来,明月下了马车,拿了请帖递给门口等候的女使,女使拿了请帖瞧了一眼,刚想说话,就见一人从一堆丫鬟婆子女使中走了出来。
那人身着一袭暗紫色的袍子,头戴银簪,利落大方,满脸笑意,看起来像是管家的女使。
她瞥了一眼那帖子,然后就带着丫鬟婆子匆匆走到马车前规规矩矩的行礼。
谢云迢在丫鬟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谢玉淮紧紧的跟在她身后,脸上难掩兴奋之色。
他在皇宫里面憋久了,难得出宫一次,听谢云迢说接了陇西侯府的帖子,他吵着闹着也要跟着来,谢云迢就把他带来了。
“长公主殿下,我们县主等您很久了,快快进府吧。”那女使面带微笑,即使面对长公主也丝毫没有怯场,一举一动皆是落落大方。
这陇西侯府果然不同,就连管家的女使都招人喜欢。
谢云迢牵着谢玉淮,在一众丫鬟婆子的簇拥之下进了陇西侯府。
一路有丫鬟提香引路,沿着看不到尽头的长廊一路走去,能看见陇西侯府的绝美风光,十步一亭,五步一楼,很是精致。
不知道走了多久,最终总算是在一梅园门口处停了下来,女使微微福身:“殿下,到了。”
谢云迢抬头望去,只见满目梅花盛开,红白一片,目不斜接。
梅林正中央有一小亭,福柔的赏梅宴就在亭中。
谢云迢刚带人走进去,亭中一众人等纷纷出来相迎。
汴京城贵女中,唯谢云迢最尊贵,所以出来相迎的应该的。
“哎呦,殿下可算是来了。”福柔县主率先出了亭子,她走向谢云迢先是福了福身子,又注意到跟在谢云迢身边的谢玉淮,福柔县主颇为的亲热的喊了一声小太子,又对谢云迢笑着说:“公主今日能来已经算是给了福柔面子,未曾想竟然还带了太子殿下来,今日我这陇西侯府可谓是蓬荜生辉,挣足了面子了。”
福柔县主是个会说话的,短短几句话把谢云迢给夸了遍,连带着小太子也一起夸了。
“县主说的严重了。”谢云迢微微一笑,也是极其亲热的拉过了福柔县主的手,轻轻拍了两下,缓声说道:“上次与县主宫中相见,也算是一见如故,颇有些相见恨晚。上次相谈甚欢可惜没聊多久,那今日你的邀约本宫定然是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