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氅,扬长而去。
…
公主府,后院。
大雪小了一些,庭前飞雪依旧不断。
娇雀儿在廊下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有丫鬟在廊下放了几个火盆,又搬了美人塌出来,飞雪飞不到廊下,谢云迢盖着毛毯坐在美人塌上在廊下赏雪。
又有丫鬟搬了一个火炉,上面放着一些柑橘,坚果,还有烧好的玉米花生,香气不断传来。
明月和青莲带着一些小丫鬟一边烤火一边笑盈盈的说话,庭院之中,绿棠带着几个小丫鬟在玩雪,堆出一个个好看的小玩意,清脆的笑声不断传来,一片祥和。
谢云迢享受着这样的安详时刻,上一辈子她把心都系在了薛照的身上,时时刻刻都念着薛照,每日都在痛苦之中度过,很少有这样心无杂念,安静祥和的时候。
丫鬟们的笑声就在耳边,又仿佛慢慢飘远,谢云迢看着那些花一般的面容,心中有无限感慨。
她这般年纪的时候,已经着了薛照的道,心中天天想着非他不嫁,她不知道那个时候究竟是着了什么魔,一点一点跳进了火坑里。
如今想来,这汴京好男儿多的是,她上辈子真是瞎了眼。
旁边的炉火烧的正旺盛,饶是谢云迢这怕冷的身子此刻也感受到了温暖,宛如冬日阳光照在身上,让人忍不住一阵困乏。
她闭上眼睛,静静的睡了起来。
薛照一路纵马回了公主府,门口的护卫要通传被薛照给叫住,他带着无边怒气直奔着谢云迢的院子而去,一路上遇见丫鬟婆子无数,见着薛照这一副模样都在心中猜测,这怕是又要有好戏看,纷纷回去给自家主子报信。
薛照一路来到谢云迢的院子,却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伺候的人,殿内也无人,甚至连一个丫鬟也没有。
这时候听见后院传来一阵阵的轻笑声,薛照冷哼一声直奔着后院而去,绕过抄手回廊,薛照总算是见着了人。
他站在转弯处,一眼就瞧到了在那雪地里和小丫鬟们玩雪的绿棠,还有在对面走廊下轻轻说话的明月,以及已经在美人塌上睡着的谢云迢。
风雪飘飘,谢云迢盖着厚重的毛毯静静的躺在那廊下的美人塌之上,她头上的金簪卸了一半,没有任何繁重的发饰,看起来却依旧贵气。
她紧紧是闭着眼,平日里总是高扬起来的眉此刻也温和了起来,她似乎睡的很香,周围丫鬟的笑闹声也未曾将她给惊醒。
薛照看着她,满天飞雪宛如一层薄纱将他和谢云迢隔开。她的眉目如同江南朦胧的烟雨,很是温婉。
薛照站在她对面走廊的拐角处,定定的站在了原地。
他是带着一身怒气而来的,此刻却平静了下来。
他也不知道为何如此,也许是眼前这幅场景太过安详美好,玩闹的小丫鬟,窃窃私语的女子,对面火炉上被烤出香味的坚果,走廊下那鸟笼里面的娇雀儿,以及熟睡的谢云迢。
这些声音和画面夹杂在一起,让薛照那涌着的怒火猛的退了下去,他在那一瞬间想到了薛老夫人的怒骂,与之相比的这幅安静美好的画面让他闷着的心稍微的喘息了一口气,哪怕让他发怒的人就是睡着的谢云迢。
薛照心想,她若是不那么张扬,若是真的温顺一些就好了,他或许会把她当妻子看待。
可惜她不是。
他从年少时就知道,她性子顽劣,生性张扬,没有一处是与他心目中好妻子的模样是相同的。
薛照不是没见过谢云迢温顺的模样,她在他面前装温顺,在他面前低声下气的讨好他,努力装作一个贤惠的妻子,这些他看在眼里心中却是极其厌恶和畅快。
温顺,贤淑,这些都是借口,只要他喜欢什么性格他都能接受,他只是不喜欢谢云迢这个人,或者说不喜欢被别人操控的感觉,因为权利他失去了心上人,他把这笔账算在了谢云迢的头上。
她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