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茶水入了喉,陆岭这才吐出一口气来。
他吐出一口血沫子,眼底戾气闪现。
陆莹鲜少见着自家弟弟这幅样子,不由得停住了,“究竟是怎么了。”
谢云迢也挑眉看了过去,她也很好奇这究竟是怎么了。陆岭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兵马司副指挥使,但是好歹也是个六品官,还是个京官呢。
谁这么大胆子敢对京官动手啊…
陆岭冷哼了一声,然后说道:“被阴了。”
“什么被阴了?”陆莹一脸诧异。
“我们中城兵马司原本只管中城之事,今天一早接到了巡城御史王旗的调令,非要我带着人去南城走一趟,碰巧南城兵马司指挥使出了事,连着告假了几日。”
陆岭又灌了一口凉茶:“南城那地方乱,派的人又少…就要中城派人过去,结果我刚到那南城,就有令说南城东巷市有人闹事…”他停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是事关前朝余孽…萧氏。”
前朝余孽,萧氏。
陆莹捂了捂嘴巴,这萧氏余孽可是当今圣上的一大心病,自打萧氏被灭国之后,一心想着复国,其中历经了几代帝王,却依然做着复国的春秋大梦呢。
这和萧氏余孽扯上关系,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你这伤…”陆莹有些着急,这要是真扯上什么萧氏余孽,那怕是…有麻烦了。
陆岭没有接陆莹的话茬,而是继续说道:“原本这事也不管我们兵马司的事,这是锦衣卫和两厂之间的事,就算是我们想插手也没有我们插手的余地…可偏偏有令下来,我就带着人去了东巷,可是那东巷颇为偏僻,我带着中城的人刚到,结果…”
陆岭止住了话茬,一副不愿说的样子。
“结果什么?”陆莹皱眉问道。
“结果被人给套了麻袋!挨了一顿打!”陆岭可能觉得有些丢人,声音都小了一些。
“这…”陆莹一脸茫然,“你这伤是这么来的?”
原来被阴了是这样被阴的。
谁知道陆岭叹了一口气,然后突然抬眼瞧了谢云迢一眼,那一眼带着恭敬和谨慎,他有话要说,却又不知道适不适合在谢云迢的面前说。
谢云迢注意到他的目光,于是说道:“有话就说,你也别怕丢人,无论听到什么…本宫都当是听个乐子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旁边果盘里面的蜜橘,仔细的剥开皮子,似乎是真的准备听个乐子。
听到谢云迢这样说,陆岭吐出一口浊气,斟酌了一会之后才说道:“我和几个中城兵马司的兄弟被蒙着袋子打了一顿…然后…等我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打我们的人早就不见了,我们也没有抓着所谓的萧氏余孽…我只好先带着他们回了中城,没想到…”
陆岭眉头皱起,语气也阴沉下来:“巡城御史王旗却认为是我失职的缘故才导致没有找到萧氏余孽,直接给我下了板子,他又摘了我的帽子,让我滚出兵马司…”
他说着看了一眼谢云迢,随即又快速的收回了眼神。
陆岭是被王旗给撸下来了。
谢云迢听了这话颇为惊讶的挑了挑眉,陆岭是她送进兵马司的人,王旗竟然敢把他踢出兵马司?!这是在驳她的面子啊!
陆莹也是惊了,她弟弟好不容易才谋了个一官半职,虽然兵马司是个不入流的,但是眼看着也是越干越好,这将来也能为陆家出力,这怎么就说撸就给撸下来了呢?
“殿下…”她下意识的看向谢云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