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手中掏出令牌,然后说道:“咱们殿下的马车要过去,让护卫开条道出来!”
按照谢云迢的身份,是完全可以让他们让路的,可是这样一来排场未免太大了一些,又要兴师动众的。
谢云迢在里面听着,喊住了绿棠。
“不必如此麻烦,既然堵住了咱们走另一条路也是一样的。”
走哪条路都是一样的,何必再兴师动众的让人让路,旁人看了只会觉得她这个长公主张扬。
绿棠一听就只好把令牌给收了回来,随即钻回了车里,钻回来之前还往那热闹处瞧了瞧,原本是想瞧瞧是什么热闹,却只能看见围在一起的人群,各种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断。
“这前面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绿棠一边念叨一边还想着撩开马车帘子瞧,却又被明月给拦住了:“外面这么冷的冷风,再把殿下给冻着,这热闹就别看了。”
明月这么一说,绿棠这才赶紧放下帘子,什么热闹事也没有她家殿下重要。
外面人声鼎沸,隐隐约约能听见有女子的哭喊声,还有人的叫骂声驱赶声,于此同时还能听见各种议论声。
谢云迢握着手炉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这外面无非就是一些闹事的,等一会管这一片的兵马司来了,也就该消停了。
马车慢慢的转了头,嘈杂声仿佛小了一些,但是依旧能清晰的听见各种说话声。
“你们…你们这是草菅人命!明明开着医馆,却不治病救人,反而还把人家姑娘给赶了出来,你们这是开的什么医馆?!什么汴京第一名医!我看你们这牌子可以拆了烧火了,自诩大夫缺没有医德,若是我师父在…定要砸了你这汴京名医的牌坊!!”
在这吵吵嚷嚷的议论声之中,突然插进来一道夹杂着极大愤怒的声音,那声音带着怒火,甚至喊的有点破音。
谢云迢坐在马车里面听的真真的,她微微扬眉朝着绿棠挥了挥手,低声说道:“让马车先停下。”
“停下?”绿棠一愣,随即撩开马车帘子让车夫把马车给停了。
“殿下这是怎么了?不想绕路了?”明月一脸疑惑。
谢云迢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侧头撩开了一侧的马车帘子,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声音。
那道嘶哑的声音还在继续,听着情绪比刚才还要激动。
“我师父是谁?你们也配知道我师父的名讳?!一帮子庸医!你们不救人我救!”
谢云迢仔细听着,忽的弯起唇角笑了笑,她刚才就觉得这声音很耳熟,这仔细听了听,这声音不就是之前来府里给她看手的那个小医郎。
“殿下,这…”绿棠从外面钻回来:“咱们是走还是…”
谢云迢放下马车帘子摇了摇头,而后嘱咐绿棠:“你去外面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绿棠一听可以下车看热闹,当即就跳下了马车钻进了人群里面。
不过是一会,她就又钻了回来,而前面围着的人群也慢慢的散了。
“殿下,打听清楚了。”她抖了抖身上的飘雪轻声说道:“据说是前面那家医馆不给人看病,把那看病的女子给赶了出来。那女子伤的极重,去了十多家医馆也无人敢收她,就前面那家医馆也是给她赶了出来,结果…那天那个来府里给您看手的小医郎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就跟医馆的人吵了起来。”
谢云迢听的云里雾里,于是问道:“既是医馆,又为何不给人看病?”
绿棠一听,又凑近了谢云迢低声说道:“听路人说好像是跟汝宁郡主有关系呢…”
“汝宁?”谢云迢眉梢微扬,“她又作了什么妖?”
能让谢云迢一听名字就说到作妖的,这整个汴京城中只有那位汝宁郡主了。
若说她是娇纵张扬,那汝宁郡主就是跋扈暴戾,整个汴京城的贵女们对其皆是又怕又敬,遇见了都是小心翼翼的哄着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