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江川盯着杜元那流血的额头看了几眼,低声说道:“这是磕的?”
杜元没有言语,他随意的那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磕破的伤口,然后躬身行礼告退。
“哎…”谢江川有些疑惑,他看了一眼永寿宫的正殿,忽的不想进去了。
他凑近谢云迢压低声音说道:“太后这是发了火了,要不然我今日就先回去…改日我在来…”
他正想着找个什么由头先回去,不曾想直接被谢云迢推进了永寿宫的正殿。
“来都来了,哪还有回去的道理。”谢云迢拉着谢江川就往里走。
谢江川哎呀哎呀的就要挣脱,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太后的面前。
太后正在软榻之上看书,李婵在一边服侍着奉茶。
还有个小宫女正在擦拭着地板,白色的帕子上面有着极其显眼的鲜红血迹。
谢江川一看就知道,杜元额头上的伤口果然就是磕出来的。
“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
谢江川和谢云迢规矩的行了礼,太后放下手中的书见着他们二人露出一个慈爱的微笑。
“难得见着你们两人一起进宫,倒是想起看哀家这老婆子了?”
谢云迢赶紧上前笑道:“祖母不老…怎么是老婆子呢。”
太后笑笑“就你嘴甜。”她又看向谢江川,“你这皮猴今日来哀家这也不仅仅是请安吧?”
谢江川规矩的起身,闻言微微一笑:“确实有一事来请教太后。”
“请教哀家什么,你若是有事就直说,听说你母亲身子一直病着,最近可好一些了?”
太后示意谢江川坐下,又让李婵上了茶过来。
太后笑道:“上前几天送来的新茶,让他们也尝尝鲜。”
李婵微微福身,“是。”
谢江川道:“我母亲的身子还是那个样子,一直未好,大约是心事太多,日夜思虑所致。”
“心事?”太后微微抬眸,瞧着谢江川的样子平静问道:“你母亲啊…夫君疼爱,儿子懂事,她这个永闲王妃每日不就是插花品茶,做做闲事,怎么还有心事了呢?”
李婵上了茶,一时间茶香味道四溢,沁人心扉。
谢江川没碰那盏茶,而是笑回道:“我母亲是为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思虑,如今我也到了成婚年纪,只是这人家还一直未定,到底是没有中意的,今日江川来就是想请太后娘娘您给我一门婚事,省着我母亲为我日夜思虑。”
谢江川已经把话给说的明明白白,既然要让太后对他,对永闲王府放心,那么他可以舍弃自己的婚姻。
太后听了这话微微扬眉,她虽然是要给谢江川做主,但是却没有想到谢江川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不过他自己说出来也好,省的她在做什么功夫,谢江川是聪明人,与聪明人交流的好处就是不费劲。
太后道:“原来是这样。”她仔细端详着谢江川,然后道:“也是,说起来你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是该找个人来好好管管你了…”太后说到这声音低了下来,“你那诨名在汴京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怪不得你娘发愁,这如今你也该克制克制自己,改一改你这个性子。”
谢江川赶紧道:“太后教导的是,只是我这浪荡惯了,怕是难有女儿家愿意真心诚意的嫁我。”
他这话说的倒是一点也不虚,谢江川的名声确实满汴京皆知,有名的风流混账。
虽然也有不少人家看中了谢江川的富贵想把女儿给塞进王府,但是真心实意想要嫁给谢江川的,怕是没有几个,大多数都是奔着他的钱财,王府的富贵去的。
谢云迢在一旁听了半天,听到这话不由笑道:“谢小王爷一表人才,这满汴京的女儿怕是都惦记着你这个小王爷呢,哪里不是真心实意?”
谢江川回道:“皇姐就知道打趣我,我自己是什么样子我心里清楚…要不然我母亲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