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述尘从月华宫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黄昏的光照在整个行宫之上,山间雾气朦胧,仿佛给行宫蒙上了一层薄纱,远处的高山耸立,山峦叠嶂,宛如仙境。
江述尘抱着那副梅花图,心情愉悦的出了月华宫。
铃儿跟在江述尘的身后,她脸上的伤经过太医处理已经上好了药,倒是可怜这小姑娘,漂亮的脸蛋上现在估计要顶着这道难看的疤痕了。
“公子…”铃儿不解道:“以前没见您喜欢这些画啊,您要是喜欢梅花,那贵妃娘娘画的岂不是上上品?”
江述尘明明是去道谢的,却还顺手顺了一幅画回来,铃儿还想问,却被江述尘给打断,他捧着画回头轻轻的拍了拍铃儿的脑袋,示意她先停住嘴。
他道:“姑姑画的和殿下画的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铃儿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不一样都是梅花,况且娴贵妃娘娘的画那也是一张难求的。
铃儿不解,江述尘心情颇好的道:“你觉得长公主殿下如何?”
“殿下自然是好的。”铃儿道:“如果不是长公主殿下,那奴才今日怕就不是脸上挨一道子那么简单了。”
铃儿想到这还是心有余悸,忍不住道,“这汴京城的人可太可怕了。”
这汴京城的人确实都可怕,江述尘脸色沉了下来,这皇城就是狼窝,稍有不慎都有可能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不过也不全是恶人,长公主殿下就很好。
江述尘将手中的画给搂紧,忍不住的又弯了弯唇角,谢云迢…
回到娴贵妃宫中。
碰巧赶上娴贵妃在练字,见着江述尘怀里抱着的东西不由得诧异问道:“怀的拿的是什么?”
江述尘在娴贵妃面前把那幅画给打开,一幅漂亮的红梅图瞬间跃于眼前。
娴贵妃放下手中的毛笔走近瞧了一眼,然后道:“这是哪里来的梅花图?”
江述尘道:“姑姑觉得如何?”
如何?娴贵妃点评,画工很好,栩栩如生,风骨也有,只是还是少了那么一丝韵味,她轻轻的摩挲了一下那幅画,随即放到鼻尖闻了闻,然后道,“你这是从哪弄来的画?这是刚刚画好的吧?”
娴贵妃的点评很中肯,她能给到这个评价,那必然是好的。
江述尘将画给慢慢的收了起来,宝贝一般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娴贵妃坐到软榻之上轻轻的抿了一口茶,一抬眼就见他这个模样,忍不住笑道:“谁画的,你这么当宝贝护着?我记得这次来行宫可没带画师…”
江述尘笑笑,他接过桂雲递过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随即道:“这是长公主殿下画的。”
谢云迢?娴贵妃一顿,而后慢慢放下了茶盏,抬眼见江述尘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不由得心中咯噔一声,随即道:“原来是长公主殿下…也对,长公主殿下是跟着太后学的画技,那自然是不错的。”
江述尘没有言语,反而心情颇好的玩弄着手里的手钏。
他歪靠在软榻之上,紫色华服出了褶皱也浑然不在意,手中握着一串白玉手钏,细细的摩挲着。
江述尘还未及弱冠,正是翩翩美少年,身边却还没有一个女子相伴。
娴贵妃知道她这侄子眼光高,能让他看上的女子到现在还没有影呢,给他相看了那么多贵女也没有看上眼的,这就成了娴贵妃的心病。
江家自从十几年前那一战之后嫡系就只剩下她和江述尘,江述尘是江家唯一的宝贝,他的婚事代表着江家以后的繁荣,他背负着振兴江家的命运,可惜江述尘把全部精力都放到了沙场上,马背上拿功名,对儿女之事丝毫不敢兴趣。
娴贵妃瞧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画,随即状似无意的说道:“长公主殿下是个好的,你以后见着她要恭敬些,还有薛将军,你以后见着了也得尊重一些。”
对谢云迢恭敬是应该的,可是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