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迢纵马在那人影不远处停了下来,她随即翻身下马,朝着那人影走了过去。
她依稀看见,那人怀里似乎抱着一个人。
谢云迢匆匆走过去,借着月色看见了谢玉淮。
“阿弟!”她悬着的心总算是有了着落,她快速跑过去,却又在离那人几步之外停下了脚步。
雪花落在她眼睫之上,谢云迢微微眯眼,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青年,下意识脱口而出:“沈之衡?”
风雪之中,抱着她弟弟谢玉淮的青年长身而立,一袭白袍随风飞扬。料峭寒风刺骨,沈之衡眉眼依旧如当初一般温润,他道:“殿下还记得我。”
他说完顿了一下,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又道:“殿下还记得奴才。”
谢云迢微微眯眼,虽然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见着沈之衡,但是眼下她却没有心思细究这件事。
她看见了谢玉淮额头上的伤,还有他脸上未干的血迹。
她慌忙的从沈之衡手中把谢玉淮接了过来,谢玉淮已经没有了意识,身子凉的像是一块冰,谢云迢抱着他浑身都有些发冷。
不远处绿棠和明月带着一堆护卫已经匆匆赶来,血谢玉淮此刻必须要抓紧看太医。
她抱着谢玉淮转头就像行宫走去。
沈之衡喊道:“殿下…”
谢云迢脚步一顿,她回头看了他一眼。
月光所照之下,沈之衡立在风雪之中,他抱了谢玉淮走了很久,走到脚都有些发麻,勉强才在雪中站稳。
谢云迢脸色肃然,她道:“有什么事等会说,我要带我阿弟去看太医。”
说罢,她转身离去。
白色大氅随风飘荡,沈之衡望着她的背影抖了抖身上的雪,其实他没有什么要紧的话要说,只是想起之前他求谢云迢办的事。
他的匣子没有送出去,他想问问,能不能还给他。
他是个念旧的人,那匣子跟了他好些年,他忘不了。
绿棠和明月带着一堆护卫匆匆赶来,就见她家殿下抱着太子回来了。
“殿下!”绿棠和明月赶紧上前,看着谢云迢怀中的太子都惊了。
谢云迢把自己的大氅扯下来给谢玉淮围上,随即道:“先去叫太医!”
她抱着昏迷不醒的谢玉淮匆匆的往行宫走去。
…
“太子如何了?”
太医从围账之中出来,对着太后俯身回道:“回太后,太子只是磕了头,并无什么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谢云迢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太医赶紧回道:“只是山上寒冷,太子怕是着了风寒,今晚可能会发热,得仔细看护才行。”
谢云迢微微点头,眉头又蹙了起来。
受了那样的伤,要是再着了风寒,怕是要折腾一阵了。
太后面色稍缓,谢玉淮能够平安回来,让太后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哀家把太子交给你们,你们要保证太子平安无事!”
几个太医互相对视一眼,皆跪下来:“臣等定尽力而为。”
太后瞧了一眼围账,颇为担忧。
谢玉淮也是她看到大的孩子,更是大朝的太子,万万不能出一点事情。
她看向谢云迢:“听说救太子回来的是…”
她顿了一下,似乎想不起来是何人,谢云迢道:“回太后,是沈忠嫡子,沈之衡。”
太后微微一顿,轻轻点头“对…是他。”
罪臣之子,沈之衡。
太后沉思了几秒,她慢慢靠坐在身后的软榻之上,目光微沉。
殿内安静,只有太医和宫女们走动的声音。
谢云迢坐在一旁,目光却不由得看向殿外,外面漆黑一片,不知何时天上的明月也没有了。
透过纸窗,只能看见模糊的灯光。
算算时辰,此刻已经三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