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在箫煊离开后益王妃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的目的,手中的茶盏凉了下来,垂眸深思的她并没有注意到益王的眼神,怀疑中夹杂着些许愤怒。
“你何时和四皇弟关系这般好了,他特意向父皇求了旨意进府就是为了让你把帮他挑选未来的皇子妃的人选。”
话音淡淡,宛如提及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但面上的神情却显示这件事对他来说并是什么小事。
“王爷,这是在质疑我。”益王妃抬眸平静的眼眸直直地注视着他,平静得让他自己觉着他这番话有些上不了台面,一瞬间,厅中的气氛凝结。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但四皇弟今日来的确有问题。”
他们两人和萧煊的关系不过是见面点头打个招呼,要说有什么深厚的兄弟情,断然是不会有的,更何况还有当年的那件事情。
益王的脸色沉凝,他莫不是发觉了那件事,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攥成拳,不过片刻就放松了下来。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就算他想要把那件事情翻出来,人证物证都已经销毁了,他害怕的事情断然不会发生。
看着他气息平静下来,益王妃神情莫名,不过是四皇子来了一趟,就算是他不怀好意,但益王也没有必要害怕成这样,额角都渗出细微的冷汗。
她垂着眼,心中想的却是那封疑似四皇子送来的信件,他有办法让自己离开这个一眼看得到尽头的囚笼吗?
厅中,两人各怀心思,在益王离开后,她也回了自己的院中。
安宁长公主的罪证也不是那么好查的,大理寺上上下下忙活了好几日,也不过是把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查了出来。
“长公主之事你是怎么想的。”
大理寺卿坐在椅上,平静严肃的双眼看着眼前俊秀沉着的男子,这件事明面上是弹劾安宁长公主,实际上却是肃王和皇上的较量。
安宁长公主深受皇上的宠爱,她做的这些事情,皇上怎会不知道,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着长公主胡闹。
现在他们都看出来了,皇上的身子已然没有以往康健了,再加上三番五次的宣太医怕是越发不好了。
有望成为储君的就只有肃王,七皇子箫焕虽是已经入朝堂,但也只有这么一小段时间,就算有安贵妃的母族在后面撑腰也抵不过肃王。
更何况肃王一派还有眼前男子后面的势力,不可小觑。
丝毫不知道在自己上峰心中,镇远侯府归结为肃王一派,顾枫溪正色道:“就按着官员们弹劾的一条条地查,总会查出来。”
正直、肯定的话语着实把大理寺卿口中的话噎了回去,他是素来秉公处理、刚正不阿,但这件事已经不是简单的查安宁长公主了,其中的水太深,不是他可以去搅合的,说不定一个不小心自己就栽在里面了。
“整个大理寺这些天就查出了些小事,就算呈上去皇上也不会对长公主进行责罚。”
“大人的意思,我们就不查下去了。”
顾枫溪声音上扬了几分,平静的眼眸中多了几分肃然之气,显然是不愿意妥协下去的意思。
大理寺卿为难地看着顾枫溪,他是镇远侯之子,自己也强迫不了他做什么事情,这件事他若是非要查下去,就由着他,横竖后面有镇远侯在。
“你自己要查下去可以。”
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顾枫溪应了声,“我会查下去的,此事还请大人先不呈上去。”
“但我也不可能一直等着你,至多半个月。”
这已经是他能为顾枫溪争取到的最长的时间了。
顾枫溪自然是承了他的情,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