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王沉沉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萧煊轻笑了声,传到他的耳朵里无端多了几分嘲讽,眸中划过一丝阴郁。
“你今日怎么想着来养心殿了。”
话音中的亲昵熟稔和方才对益王说话时的语气天差地别。
拦在宫门口的安宁长公主,眼眸阴冷地看着守着宫门的侍卫,“去益王府。”
皇兄一早就知道了,下了旨意让人拦着她。
坐在马车里面的安宁长公主气息沉沉,手紧紧攥着,离开益王府时她派人在府外守着,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好早做准备。
谁曾想,不过一夜,益王府就找到了青禾动手的证据,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公主,益王府到了。”
安宁长公主眉眼收敛,下了马车,益王府的门房那里拦着住她,看着来势汹汹的咋办公主,门房赶紧传了消息到益王妃处。
“长公主,您这是?”
益王妃看着眼前像极了走到穷途末路的安宁长公主,冷然的眸子划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青禾呢?本宫要带她回府。”
“长公主,青禾郡主怕是不能随您回府了。”
安宁长公主瞳孔一缩,像是被触到软肋一般,浑身的气势凌然,微蹙的眉头,冷着的脸显示出她身为长公主的威严和气势。
语意沉沉,“把青禾交出来。”
不论皇兄最后会怎样处罚青禾,但现在决不能让青禾留在益王府。
她带着的侍卫向前压迫着,益王妃看着欲要拔刀的侍卫,忽地笑出声来,“长公主,您该不会是想在益王府上用武把郡主抢回去吧!”
笑声中蕴着冰冷的嘲讽,明晃晃地打在安宁长公主的脸上。
似提醒,更似威胁,“您一旦动手,事情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拥有府兵的安宁长公主在益王府公然动手抢走谋害皇孙的青禾郡主,这可不是件小事。
她哪里会听不出来益王妃言下之意,眸中划过一丝犹豫,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皇兄应该不会伤及青禾的性命。
却也不会像往日那般轻拿轻放。
院中沉寂,只听得见呼啸的风声。
“本宫要见她一面。”
她妥协了,身后的侍卫按在刀柄处的手移开。
“来人,还不把青禾郡主请出来。”
益王妃一声令下,身边的侍女轻声退了下去,转身走进长廊。
“此处风大,长公主不如到厅中等候。”
声音平和,益王妃率先向着厅中走去,出来得略微急,她穿着袄裙没来得及披着披风,连手炉也未拿着。
手中一片冷意,她无意识地用手遮挡着小腹,背对着安宁长公主的益王妃,神情冷漠,带着冷厉之色。
前不久,太医按照惯例来请脉,想着太医说的话,浑身的气息冷然,步子快了几分,像是受不了外间的寒意。
在厅中坐了不过一会,四处点着炭盆的大厅暖和了不少,益王妃手中握着下人取回来的手炉,眸光落在憔悴不少的安宁长公主身上。
她是当今皇上的嫡亲妹妹,自然是要风的风,要雨的雨,何曾受过被拦在宫门外的羞辱,益王妃端着茶盏浅酌了口,淡淡的茶香萦绕在唇齿之间。
“母亲,您怎么来了。”
青禾郡主奔向安宁长公主,神情恍然,她揪着母亲的衣袖,“母亲,我不想受惩罚,我不要……”
听着女儿的哭诉,她心阵阵揪痛,保养得宜的手轻抚着她的背脊,无声地宽慰着,“不会有事的,母亲在。”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