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别来无恙。”
苏云亭笑意不达眼底的看着站在窗边的男子,他穿着一身绛色锦袍,袖摆全都用着金丝绣着暗纹,缎料也是极好的,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
肃王这段日子,可谓是春风得意,益王回京,虽将禹州赈灾一事办得极为妥当,可谁让他贪恋女色,想着正躺在皇宫里面的益王,他眼眸中的笑意真切了几分。
他们才见过没几日,也是在这锦楼中。
“苏世子,可谓是真人不露相啊!”
肃王看着面前清润公子作态的男子,心中对他的轻蔑早在见识到他的手段时,消失殆尽。
此事,还是发生在前几日。
益王在宫宴中失足落水,尚未清醒。
可禹州赈灾后续的事情,还需要有人来跟进,本该是由着益王带去的那些官员接手,这样一来,功劳可真的就是益王的了。
一直想要分一杯羹的肃王,深知自己对付不了为他们出谋划策的老狐狸虞太傅,又不甘心错过时机。
在舅舅唐宣的建议下,试探性的给在清远侯府的苏云亭送了封信。
却没想到,不过是见了一面,他就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惊喜。
“三公子,可还满意此事的结果。”
苏云亭浅酌了口清茶,淡然道。
幽深的眼眸中看不到一点亮色,全然没有在顾清渺面前的脆弱清润。
肃王爽朗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苏世子,清远侯可有提及让你入朝为官之事。”
“尚且没有,怎么三公子,有为苏某安排的打算?”
苏云亭冷然的眼眸看着面前被一时利益冲昏了头脑的肃王,眼底悄然闪过一丝轻蔑。
他们在雅间谈着事情,方宴则是在房门外守着。
没过好一会,房门从里间打开,肃王走了出来,眉眼间都是满意之色,在他走远后,方宴走到苏云亭的身边。
人心不足蛇吞象,来形容肃王再好不过,竟然想趁着益王昏迷不醒期间,将他们一派尽数打压下去。
也不想想以他的能力能做到吗?
益王有着皇上的扶持,朝中还有着虞太傅、容大人为首的肱股之臣,而他又有着什么,已然落败的荣国公府和素来清贵的林大人。
空旷的房间中响起一声嗤笑。
“方宴,让烟姑娘盯着益王一派的动静,有任何消息立刻来报。”
“是,公子。”方宴站在他的身边。
修长的指尖轻扣着桌面,苏云亭的眼眸愈加深沉,他给益王下的药粉,不是寻常之物,就连宫中的太医想要查出来,也是不易。
苏云亭很是期待,他知道自己被下了毒时的模样。
余光瞥见自己公子嘴角阴翳的冷笑,浑身的汗毛乍起。
时间过得飞快,顾清渺这些日子极少见到苏云亭,她和苏云亭的婚期就定在十一月中旬,就比李芊芊晚个月余。
没有什么需要她准备的,嫁衣由京城绣工最好的数百名绣娘赶制,皆是身上戴着的首饰全由着多宝阁而制。
她只需要过目即可,满意就留下,不满意则重新做。
芊芊婚期将近,只有半月有余,不方便出府。
因此只有唐墨儿经常来镇远侯府陪着顾清渺解闷。
“渺渺,还是你这样好。”
打着宫绦的唐墨儿突然感叹道,她看着婚期临近却还是十分悠闲的顾清渺,不仅想到了学东西学到消瘦的李芊芊。
真是……
“墨儿,你这是怎么了,姜公子惹你生气了?”
正艰难绣着香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