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王,请留步。”对面窗口已经转身走出几步的蒙面人突然感觉到下面的人群寂静下来,一道洪亮的声音从街道对面传来。
蒙面人去而复返,他复又转身,站在那扇他刚才合了一半的窗户旁边,窥视下面的动静。
一条宽阔的道路尽头,一身白衣、手持拂尘的男子几个呼吸之间,已经缓缓落在南安王府的马车面前,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国师,你也要趟这趟浑水?”南安王没有掀开帘子,清淡的声音从马车里面传出。
“南安王,他是朝廷的将军,我是朝廷的国师,如今摄政王不在京城,我有监国之权,这你应该明白,人我要带回去。”
“国师,她现在受伤了,不方便,我要带她回去,有什么事情,等初七开朝再议。”
“她受伤了?她是朝廷的有功之臣,她受伤自然有御医照料,想来就不用王爷费心,这大过年的,王爷应该在家陪结发妻子,而不是在刑部大牢门口受着一位将军。”
“国师,倘若非得论谁有资格照顾她,我想这个人非我莫属,这是她五年前送我的,包括我的那匹踏雪也是她亲自降服送给我的。国师,还需不需要本王再详细说明一下我们相处的细节和互诉衷肠的内容?”
“赵泽辰,你不能趁人之危,即便你今日得到了她又如何?”弦和被赵泽辰这句话气得快要七窍冒烟了,这家伙就差说他和林海玉早在五年前就私定终身了。
“弦和,是你在这里多事的,红尘的事情自有红尘的解决方法,你掺和这些算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伤心伤够了,你打算还俗?”南安王自始至终没有掀起帘子,讥讽的语气从里面传出。
“赵泽辰,你可以带她走但是如果你敢趁人之危,我不介意重新去一次西北,雁过留痕,只要我想,就可以找到我想要的,不是吗?”国师情绪没有起伏,淡淡的开口,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时,他又重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混蛋。”赵启祥气得直接踢了旁边李素人一脚。
李素人默默地后退了几步,他这不是无辜受害吗?一共就两人,结果一双都没有保护好,这让谁知道都是一种莫大的耻辱。天地阁出师未捷,人先丢了。
“怎么样?找见了没?”赵启祥回头看了一眼正嘚瑟的李素人。
“不用找,一个小叫花子而已,既然出了宫,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能去哪里?自然是跑回老家了。您说她的老家在哪里?”李素人挑了挑眉毛。
“当然是城北那个叫花子窝,要不就是那个破庙。”一语惊醒梦中人,赵启祥一拍脑门。
“那你干嘛不告诉周人力他们?”赵启祥瞪了身旁的李素人一眼。
“二当家,人都是在历练中成长的,我觉得不论是丁小溪还是我们四当家,他们都需要历练不是吗?”李素人嘿嘿一笑,眼睛看向已经缓缓起行的马车。
“二当家,我们是今晚动手,还是明天动手?在老大回来之前我们得扳回这一局,要不我们天地阁在江湖上怎么混?”
李素人朝被侍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马车低声吹了一声口哨。
“素人,救人的事情我们恐怕要再议了,至于在江湖上混不混我不在乎,眼下最头疼的事情是,我们已经闯了弥天大祸了。”赵启祥的眼睛不满愁云。
“天地阁第一要务:保护林海月;天地阁存在的意义:保障林海月的安危。”这是在他在城门挂完尸体后得到的最新指示。
天地阁的连第一要务都给弄砸了,接下来要面对的后果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
赵启祥眼见弦和都没有挡住赵泽辰将林海月带走,只怕这接下来几天想要从他手里夺回林海月是难于登天了。
苏府,
马车“咯吱咯吱”轧过路面的雪,平稳的停止苏府门口。
“老爷、夫人,到家门口了。”车夫迟迟不见苏昶元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