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扶卿眸色一暗,一手托住她的腰,“所以,后来郡主见到晏某就立即完成了当初的想法么?”
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赵漫语脸颊顿时一热,她轻咳了声,“我那会儿不是不清醒么?”
说着,她瞪了晏扶卿一眼,“还说我,你那会儿不是老是装着一副对我深情意重的模样,说,有什么企图?”
赵漫语拉着他衣襟质问道。
晏扶卿嗓音哑了几分,“那些啊!都是情不自禁,或赵,当初第一回相遇,晏某就对郡主再难放手了吧!”
赵漫语拍了拍他胸脯,“扯远了,你要同我说什么来着?”
晏扶卿失笑,知道怀里的人已经羞涩万分了,也不再逗了,轻咳了声,正色道:
“其实那些传言都是假的,我并非汝南王外室,我爹娘就在我身后,这无名的牌位在青龙寺放了二十余年,我每日都在等着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将他们的名讳刻上去。”
“阿宁,我前路布满荆棘,随时可能会身首异处,我也并非有十全把握能护住你,今日我带你来,想同你坦白,说清楚一切,若你害怕,今日之后,晏某妻死,这天底下只有长宁郡主。”
“我赵漫语从不知什么是害怕。”赵漫语握住他的手,坚定道:“你既同我坦白,我也想告诉你,我爹爹是镇北将军,身后数十万将士,
母亲是昭阳公主,圣上同胞妹妹,至少圣上在无人敢招惹她,还有我大兄二兄都在为官,文官五官,虽说官位不高,但也有不少建树,还有我三兄,三兄为商,这些年钱财挣了不少,我前些日子去逛了长街,也大略数了数,光是都城至少都有十几二十家大铺子。”
“晏扶卿,我同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瞧着我背后这些人,大抵都是不敢招惹我的,我也应该是有几分资格站在你身旁,与你并肩的。”
赵漫语觉得她赵久没有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了,听得她自己都热泪盈眶,晏扶卿要再不识好歹,那她这个长宁郡主也太没面子了。
晏扶卿沉默了好一会儿,沉默的赵漫语心里都有些忐忑,才听见他低哑的声音,“不后悔。”
赵漫语心底微微松了几分,不是拒绝就好,“不后悔。”
晏扶卿点头,而后猛的紧紧抱住她,像后怕似的,紧得赵漫语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听见晏扶卿低哑的嗓音,
“方才我在想,若你害怕了,我就放你走,可你还这般年轻,日后总要再找个小白脸,一想到这儿,我的心就像被人拿着钝刀一块一块的割下来般。”
“我又想着,不如做个小人,将你绑着藏起来,藏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也就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赵漫语后背一阵冷汗!幸好她没说害怕!不然就要被这狗男人囚禁了!
她忍不住对着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心里委屈巴巴的,晏扶卿闷哼一声,也没有推开她。
“我想着如何才能让你不赶我走,你却想着囚禁本郡主,晏扶卿,你胆儿肥了啊!”
晏扶卿忙解释,“我就是想想,也舍不得的……”
赵漫语哼哼唧唧,表示不听他解释,在他肩头咬出了个血印子才松开他,“疼吗?”
晏扶卿摇摇头,“阿宁咬的,怎么会疼。”
“真是傻男人。”赵漫语撇撇嘴,靠回他怀里。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来了趟青龙寺,她就不吐了,也不胀气了,若不是大夫说孩子还好好的在她肚子里,赵漫语都要怀疑这孩子没了。
翌日一早,两人就启程回府了,离开前,赵漫语拉着晏扶卿到牌位前喊了声爹娘。
晏扶卿在马车里眼睛红了大半个时辰。
回到院子里,严息就过来禀报晏扶卿说是有太子的下落了,而后,晏扶卿便出门去了。
赵漫语不恶心了,胃口也好了起来,她吩咐春梢和夏末准备几个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