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赵漫语愣了愣,此刻不是上朝的时间么?太子提哪门子亲?
春梢一路从宫门小跑过来的,喘了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方才,公主让人传话,说太子殿下去咱们府里提亲了,公主不知宫里如今是个什么情形,便想问问郡主的意思。”
“提亲?呵,他倒真会让我措手不及。”
赵漫语转头吩咐夏末立刻准备马车回府,母亲不知情况,她得赶紧回去才是。
好在宫里离赵家倒也不远,赵漫语到了赵家的时候,李璟修还在门口与昭阳公主纠缠着。
几箱子聘礼停放在门外,周围有人冒着脑袋看着热闹。
“太子殿下,我已经说过赵多遍了,长宁已经有婚约了。”昭阳公主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自从李璟修来,她就解释了赵多遍,奈何李璟修就像听不懂话似的,非要站在这儿不走。
“太子殿下。”赵漫语扬声开口,目光一一掠过聘礼,李璟修扬起唇角,像个单纯思慕女儿家的少年。
“长宁,孤就知道你会来。”李璟修的指了指门口摆着的聘礼,“你瞧瞧,这些都是孤给你的聘礼,孤打听过了,晏扶卿给的聘礼是多少,孤就给你准备了多少。”
赵漫语收回目光,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多谢太子殿下厚爱,但臣女已经有婚约了。”
李璟修笑意一顿,不解的看着她,“孤是太子,晏扶卿不过是一个命不久矣的臣子,你与他在一起不会幸福的,你为何不愿做孤的太子妃?”
赵漫语看着他,目光坚定,“我与晏扶卿成亲会不会幸福是我与晏扶卿的事儿,可不管是今日,还是明日,我都只想嫁给晏扶卿,还请太子殿下成全。”
“成全……孤成全你,谁来成全孤呢?”李璟修苦笑一声,他垂着眼眸似乎伤心极了。
赵漫语皱了皱眉,想起眼前的人儿时总是带着她去玩,心底也划过几分不忍。
李璟修抬头,忽然温柔的笑了起来,“孤从来不舍得逼长宁,既然长宁不愿意嫁孤,那孤……只好放手了,只是,若长宁后悔了,可记得要随时来找孤啊!”
说完,李璟修就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赵漫语拧着眉头看着他离开的身影。
李璟修消失的方向里,另一道身影渐渐清晰,“郡主,是晏公子。”
耳边传来春梢提醒的声音,赵漫语扬了扬唇,有些恍惚的感觉自己好似赵久没有瞧见晏扶卿了,否则怎会怎样都移不开视线呢?
“阿宁。”晏扶卿停在她面前,而后忽然单膝跪下,手里拿着一支玉簪,玉簪样式简单,雕刻得也不如珍宝阁里的首饰那般精致,但若仔细瞧就能看见花蕊中间刻着一个小小的宁字。
“南府曾有个习俗,说的是男子若诚心诚意想迎娶心爱的姑娘,便要赠以亲手雕刻的玉簪,单膝下跪以表对姑娘真视之意,阿宁,我雕刻得不好,但我保证,日后定然视你为珍宝,绝不负你,今日我将圣上赏赐换为与你提前婚期,
我知晓你还在孝期,若你愿意,我们可以先成亲,等孝期过了再行夫妻之礼,如何?”
晏扶卿这个人从来一副谦逊温润模样,可只要稍微靠近他几分就会发现这人与旁人之间似乎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他总是将自己藏于屏障之后,任何人都看不透他。
可是今日,眼前的晏扶卿却亲手将屏障打破,取出一颗真心,双手捧于赵漫语眼前,告诉她,这颗真心将送给她,随她珍之重之还是弃之屣之。
赵漫语点点头,轻声道:“好。”
晏扶卿将玉簪替她带上,好在赵漫语与晏扶卿的大婚一直在筹备着,就算提亲婚期倒也来得及。
昭阳公主转头就开始盘算着还缺什么,赵漫语自然是与晏扶卿你侬我侬的坐在一块儿说话了。
“这玉簪真是你亲手雕刻的?”赵漫语侧头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