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意驱散了寒意,春梢打了个哆嗦,“郡主,圣上下旨派将军前往镇北,不日便要启程了。”
“什么?”赵漫语脸色一变,忽然想起前世这个时候爹爹的确去了镇北,北部边塞多次遭挑.衅,圣上下旨派爹爹前去平叛,可却遭敌军埋伏,爹爹下落不明。
那段时日,是赵家最难的时候,平日与赵国先称兄道弟的一瞬间全消失不见,甚至还有人落井下石,说他爹爹带兵不利。
后来,爹爹虽然平安回来,让那些人闭上了嘴,可也因此落下一身旧疾,从此不能再上战场。
赵漫语一口气跑到了主院,推开门就瞧见昭阳公主正在替赵国先穿戴好盔甲。
昭阳公主眉头一蹙,正要呵斥赵漫语没有规矩,瞥见她微微发红的眼眶,心下一软,缓和了嗓音,“都这般大了,怎还不知稳重些?”
“爹爹,你……要去镇北?”赵漫语嗓子有些微微嘶哑,她还记得后来的爹爹,像雄鹰失去了翅膀,完全没了意气风发。
“囡囡,只是解决一些小麻烦,爹爹答应你,定尽快赶回来,看你与晏扶卿拜堂成亲。”
赵国先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对了,晏扶卿也去,趁还有时间你去与他告个别吧!”
赵漫语眉头一拧,“我知道了,爹爹。”
赵漫语没坐马车,直接骑马,快马加鞭到了汝南王府,就瞧见门口行礼都已经装车了,晏扶卿正在严息的搀扶下上马车车。
“晏扶卿。”赵漫语开口,晏扶卿回头,四目相对。
骏马上的女子一身橙红长裙,手握缰绳,风将她泼墨长发吹起,眉间英气逼人。
晏扶卿忽然想起鲜衣怒马四字,落在这丫头身上竟然也算贴合。
思绪纷飞间,赵漫语已经到了他跟前,紧紧攥着他衣角,眼眶微微发红,却是一言不发。
晏扶卿宠溺的揉了揉她脑袋,“不是来送我?怎一句话都不说?”
赵漫语低下头,她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心竟然会为眼前的人担忧,赵漫语阿赵漫语,你醒醒,眼前人可是晏扶卿。
“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赵漫语缓缓松开,忽然想起来上次母亲给自己求了平安符。
想了想,赵漫语又转身跳上马车,把平安符塞到晏扶卿手里,别扭的说了句,“平安回来,这一次本郡主可不想当寡妇。”
晏扶卿定定看了她一眼,而后将平安符贴着胸口放,温笑道:“阿宁放心,我定会好好保管。”
“去吧!”赵漫语挥挥手,她才没有担心他,她只是不想成为寡妇,不想担一个克星的名字。
她才没有……
赵漫语回来的时候,赵国先还在依依不舍的跟昭阳公主告别。
“昭阳,你放心,我定然毫发无损的回来。”
昭阳挥了挥手,“行了,你快去吧!一个主将莫要让手下人看了笑话。”
昭阳公主笑得风轻云淡,好似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分离,却在大军浩浩荡荡的走远时,提起裙角跑上城门观望。
直到彻底看不到赵国先的身影。
“娘亲,咱们回去吧?”赵漫语在昭阳公主身旁,轻声提醒道。
昭阳公主轻轻点头,“你爹爹身经百战,定然不会有事的。”
她语气很轻,不知是安慰赵漫语,还是安慰自己。
赵漫语点头,“嗯。”
“对了,我之前给你爹爹求的平安符是不是忘了给他了?”
“娘亲,您已经给过了。”
“嗯……那……”
昭阳公主还在东扯西扯,整个魂魄都没了的感觉,赵漫语耐心的一一作答,心底忽然有些理解娘亲的感觉。
因为此刻,她心底的某处好像也有一些空了。
晏扶卿等人离开之后,都城便风平浪静,只是这平静底下藏着波涛暗涌。
礼部那边已经开始准备思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