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开始了。
换做是在后世,他根本就用不着讲这么具体,可是在这个年代,他不仅得讲具体,还得附带上一些通俗易懂的例子。
阮留之:“……”
好想反驳!
但这一说法,实在是太符合道家的道法自然了,实在是没法反驳。
“但光是这一定义,还无法完整地解释前人所谓的道,因此这一定义还得继续延伸。”
郑经也没给他反驳的机会,又继续开口了。
“道的延伸定义,可以定义为人应遵循的规则,如仁孝礼义信,这种规则是由人来设定的,所以称之为人道。”
阮留之:“……”
还是很想反驳!
但这似乎是儒家之道,还是没法反驳。
“天之道,是客观规律,是难以更改和逆转的,人之道,是主观规则,由人定,随时都可以改变,所以圣人有圣人之道,俗人有俗人之道,儒家有儒道,道家有道道,佛家有佛道,墨家有墨道,道道各不相同。”
郑经又补充道。
最后又来了一句:“这就是我对道的定义。
阮留之:“……”
这就完了?
天之道,客观,难以更改和逆转。
人之道,主观,定的人不同,道便不同。
好像很清晰的样子!
他不得不承认,道这一概念,经郑浪之如此一重新定义,似乎确实要容易理解很多,让他一时无从反驳。
只能质疑。
他立即就出声道:“那照郑公子的意思,你所定义的道,便可解释这世间所有的道?”
“留之先生可以试试。”
郑经自信满满。
说是要质疑,可阮留之却思索了片刻,因为他还没想好从哪一点开始质疑。
天之道,是客观规律,是不可逆转的,这一点他也认可,因此想过之后,他决定先从道的各种概念入手。
“何以解释道路之道?”
“走的人多了,便成了道,顺着前人走过的道,可以让你抵达正确的地方,少走弯路。”
“何以解释道理的道?”
“前人所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并被大多数人所接受,按道理行事,不容易引起公愤。”
“何以解释圣人之道?”
“圣人所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圣人之所以被尊为圣人,是因为他所总结出来的道理,别大多数人所认可和接受。”
“何谓歪门邪道?”
“某人所遵循的行事规则,不被大多数人所接受,便被视为歪门邪道。”
……
一连问了无数问,阮留之发现,郑浪之不仅答得毫不迟疑,还天衣无缝,让他无从反驳。
甚至于连《道德经》里那多达七十多个道字,他都提了出来问,但郑浪之却依这一新的定义,一一来解答,还解答得让他无可挑剔。
为什么会这样?
难不成这才是关于道的真正准确定义?
他只不过是将道这一概念重新定义了一下,分为了天之道和人之道而已,甚至都还算不上是重新定义,只是做了一下准确的描述,以及精准的划分。
他还发现,这么一定义,这么一划分,郑浪之之前所提出的说法,儒和道本是一家,正反的两面,并非完全对立,而是互补,似乎也是成立的。
为啥这么说?
因为道家重道法自然,也就是天之道,而儒家重人,也就是人之道,这么一来……
天人合一!
这也不正是道家所追求的吗?
为什么这样?
此人真是有毒,在给大家道心种魔啊!
阮留之一下又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