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都不问她是谁,而是转身就走。
“喂,郑浪之,你站住!”
她立即大呼了起来,并扒拉下了还遮挡着半张脸的毛织围巾。
这下郑经想逃也没法逃了。
要知道,现在船头因为早上凉风大,并没有别人,可问题是船舱里的人不少啊!
他在荥阳城里虽然不是人见人识的大名人,可好歹也是郑氏新晋大举子,若是郑大小姐这样大呼小叫追着他进船舱,那他拐带郑家大小姐私奔的事,岂不是会被传得满城皆知?
不得已,他停止了脚步,边转身边说道:“大小姐,你又何苦害我?”
郑书笙:“……”
这家伙竟然早已认出我了?
那既然已经认出我了,还假装不认识,想甩掉我?
这厮胆子怎么一下变得这么肥?
她一下就愣住了。
这戏再也演不下去了,她不由得问道:“我怎么害你了?”
“这还用问吗?你这一逃,就算被抓回去了,大不了嫁人就是了,而我呢?一旦被抓回去,解释不清的话,按族规是会被浸猪笼的啊!”
郑经没好气地回道。
郑书笙又是一愣。
是哦,族规里好像是有这样一条!
只不过那是针对普通族人的,因此她并没有太过留意,也没有多想。
这么说来,自己真是连累到这书呆子了?
她连忙宽郑经的心道:“放心,我是施巧计逃出来的,一时半会家里还发现不了,等他们发现时,咱们早已经离开荥阳地界了。”
郑经:“……”
还巧计?
就凭你这还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地主家傻丫头,能想出啥巧计?
被发现时已经离开了荥阳又咋样?
要知道,中原原本就是产粮之地,郑氏的粮食生意又遍布全国各地,这黄河及运河上来来往往的运粮船只,有一大半就是郑家的,你能逃到哪里去?
“你傻啊,就算被发现得晚,我也敢保证,咱们前脚到了豫州,郑家的快船后脚也追来了,咱能往哪里逃?”
他即刻又呛道。
郑书笙顿时傻眼了。
她毕竟是一个才十六岁的小姑娘,平时虽然聪慧,但绝不可能事事都想得极为完美,因此郑经这么一说,她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那怎么办?”
顾不上自己竟然被那个脑袋被驴踢了的家伙说傻,她担心地问道。
“还能怎么办?
“咱们假装没碰上,等船到了豫州,你就在码头等候郑家来人,然后乖乖回去嫁人。
“至于我,则继续下我的扬州。
“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郑经不由分地说道。
郑书笙顿时又傻眼了。
这书呆子,竟然真把我当成了麻烦和累赘,根本就不打算管我?
她顿时就被气得跺脚说:“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好不容易逃出火坑,你就忍心把我再推回火坑?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啊?”
这一下,傻眼的变成了郑经。
是啊,锅他确实不想背,可按照地球人的认知,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糟粕,连他也不认同,若是没碰上倒也罢,可这一碰上了,真能袖手旁观吗?
正如郑大小姐所说,她好不容易逃出了火坑,自己又把她推回去?
这样会不会良心不安?
他一时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