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次是整个手掌，冷白的刀刃没入手掌半截，仍是没有完全切断，血滴溅在刀身上，红白交织。
尖叫声透过窗棂传去屋外，惊起几只寒鸦，扑扇着翅膀飞出宅院。
舞姬显然是痛的无以复加，瘫在地上，趋近昏迷。“还不说？真是不乖啊。”
说罢，最后一刀插入她的心脏，一刀毙命，身下的血洇湿地面，汇聚成河。
其他的舞姬显然被吓得恍惚，瑟缩着抱紧自己，像是这样就能躲过那把悬于头顶的无形之刃。
萧启转过身来，黑靴踏过地面，发出声响，落在她们耳中，就是催命符。
他终于站停，半弯下身，拇指和食指掐住一个舞姬的下巴，“你呢？也不说吗？”
舞姬早已被吓得失了神，却还是强行集中精神，颤抖着吐出不算完整的字句，“我说……我说……是……是西……西陵世子。”
萧启终于松开手，露出一抹浅浅的笑，“这才对嘛。”身侧的侍卫见状递上一方素白的绢帕，熟练得仿佛曾做过千万遍。他拿起将手指一根根仔细擦过，罢了随意的抛在地上。地上那帕子，仍是洁净的纯白，未曾染尘，也不知道他在擦什么。
“辰枫。”辰枫是萧启亲卫，自幼时起就跟在他身边，名字亦是萧启亲赐，因是孤儿，故而无姓。
“属下在。”
“守在这儿，让她将知道的吐个干净。”
像是才注意到苏清辞的存在，面上换了一副淡淡的笑颜，“瞧孤这记性，竟忘了郡主还在此处，可有吓到？”
苏清辞是随父上过沙场的人，腥风血雨里来去，亦从千军万马中斩落过敌将首级，血，她是见惯了的。
但，沙场上的生死，左不过是一刀一剑的事，少了折磨，来得磊磊落落，起码痛快。刑室里却不一样，多得是见不得光的阴私腌臜手段。
军营里的俘虏如必要，刑讯审问也是少不了的，大抵也是这样的折磨手段，不过，苏景川念她年幼，未让她见过。
算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怕，自是没有的，只是多了些唏嘘罢了。转念一想，在皇城看不见的角落，这些只是开胃小菜罢了，其中残忍，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未曾吓到，谢太子殿下关心。”
萧启对她的这般反应也无什惊讶，眼里还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不过稍纵即逝，旁人看不到。
“也是，郡主胆识过人，孤多虑了。”
“太子殿下过奖了，臣女不敢当。”
“说起来，孤与郡主也是有些缘分的。那日若父皇坚持，你可就是孤的太子妃了。唉，说来也是可惜，如此美人，终究是孤没这个福气。”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您乃人中之龙，是臣女不敢高攀。”
萧启却是爽朗一笑，只是那笑不达眼底，“罢了，辰言，送郡主回府去吧。”
望着苏清辞离去的背影，萧启喃喃出声，“是真的不敢高攀吗？”眼底浓黑如墨，一改往日的云淡风轻，面上是从未示于人前的偏执。
萧启唱这一出是为何？难不成是下马威？不管如何，萧启这人，还是少接触为妙，与此人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说不准何时便会被反咬一口，苏清辞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