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攥着孟倾的手力道又恶意地大了几分。
那纱布沁出点滴血迹来,孟倾长睫沾染上湿漉漉的水汽。
这里是僻静处,少有人路过,也没有监控,因此几人才敢为非作歹起来。
“你不放开我,是还想被迟衍按在地上打吗?”孟倾脸色近乎惨白,倒吸一口凉气。
“哦?那你和迟衍什么关系啊?”
吴凡一开口,几个同伴皆是语气轻浮地笑起来。
孟倾眼中早已褪去柔色,她眼尾红了几分瞪着面前的人,“他……反正他罩我!”
她是想借此吓唬几声他们,但显然几人并没有被震慑住。
“哦,你说罩你就罩你啊。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故意吓唬我们呢?”
“哈哈哈哈哈……”
话还没说完,巷子后的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吴凡被一条长腿瞬间踹翻后脸着地!
“我还就罩她了!”
“!!?”几个人脸上满是惊惧之色。
烟灰发色的少年眉眼凌厉,眸光冷淡,唇线向下压着。
迟衍满身戾气,周遭都是低气压,肩背绷紧着发力后拳头向另外几人砸去。
孟倾倏然间红了眼。
迟衍扫了眼孟倾一双湿漉漉的茶色眼眸,眼尾沁出惊惧下的微红,他心底忽的腾出一股燥郁,伸手捂了她的眼,一手揽过她的肩将她带去巷外的一棵树下。
“暴力场面,小朋友不要看。”
挂着泪珠的长睫在他掌心扫了扫,迟衍一股火气按了按指关节,朝几人走去。
迟衍想起上回给人的警告,没想到狗依旧改不了吃屎。他抬腿踹得愈发凶狠。
特么穿得这是什么东西,紧身衣又皮裤的。
生平最讨厌的傻逼装扮。
一阵拳击肉搏混着叫骂声,每一个动静都令孟倾心神颤动。
“迟衍,有人过来了!”
迟衍收拾完捂着痛处求饶的几个男人,听见女孩的声音后停下了动作。
想了想,不够解气,又在一人身上补了一脚。
他闪出巷子,握着孟倾的手腕就要离开。
瞬间,他就注意到了孟倾手上白纱布上还在往外沁的血迹,十分刺眼。
他眉心一跳,特么刚刚就应该把那几个傻逼手折了!
“去医院!”他嫌孟倾走得慢,直接在她面前弯身,小臂勾上她的腿弯后顺势把人打横一抱,往可以拦车的地点走。
孟倾陡然间身体悬空,她双臂下意识勾上迟衍的脖颈,贴近了他几分。
脸上沁出绯红:“没这么夸张的迟衍!我伤的是手不是腿,你快放我下来!”
“不放,你就当我是流氓算了。”
他顾不上那么多,眉宇间满是焦急意味,伸手就拦了一辆空车。
孟倾阖眼,脸埋在他颈窝间。
迟衍忽然感觉到颈脖间微凉的液体,他怔住几分,扫了眼怀中微颤的女孩:“你别哭。”
他以为她是被疼哭的,便出声安慰:“医院很快就到了。”
“可不可以……不去医院?”
医院,她的死亡之地。
白茫茫一片,俨如那片埋葬迟衍的白雪。
迟衍的情绪忽然就占据了理智,心底最柔软的东西被什么勾着,他微哑的嗓音不自觉柔下来:“好。”
十五分钟后,迟衍将车上的女孩抱下来,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罩在了她身上,遮住了脸和全身,只露纯白色的裙摆和纤细的脚腕。
迟衍以最快的速度开了仓库门,从屋子内收拾出药箱开始给孟倾处理伤口。
偏僻的一众废弃房屋和仓库,路面崎岖不平而破败不堪。
生锈的卷帘门推上去时发出刺耳的声音,灰扑扑一片。
晦暗的房间是地板砖,屋内陈设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只有一扇玻璃窗透光,潮冷至极。
却又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