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若没说话，把手机还了回去。
那张照片如他说的那样，程璇羽笑靥如花，看自己时的眼睛里全是光。
接过手机的黄子龙又翻了一下，再次递了过来，说道：
“这是我跟她唯一的合照，是去年她外公做寿的时候，我厚着脸皮让张姨拍的，看见了吗？我都离那么远了，她还不高兴，和你那张对比起来啊……”
许安若再次接过，一看，彻底怔住。
这不正是前世官宣那一张吗？
唯一一张？
照片里，程璇羽站在前面，黄子龙站在后面。
黄子龙笑的很开心，可程璇羽只是抿着嘴，虽有笑意，但眼神无光，确实有点不情愿。
不是？
这特么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许安若的心里又莫名的烦躁起来。
但他脸色依旧平淡，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将手机递了过去，许安若俯视着坐在那儿一脸苦涩的黄子龙，语气淡漠，问道：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黄子龙愣了愣。
然后看了许安若一眼，脸上挂着一些错愕和意外，笑道：
“许安若，你跟我预料之中的不太一样，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个……”
“我问你，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直接说事，别浪费时间。”
许安若打断道。
今天怎么说也是是他的升学宴。
黄子龙点点头，收起手机后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再次苦涩，说道：
“行吧，那就说说我的事吧。”
“你也知道，程璇羽是一个边界感很强的人，这点多好啊，但对我来说反倒是一种残忍！”
“我比你大，比程璇羽大三岁，甚至可以说我喜欢她的时间比你还要久。”
“虽说你确实比我高，比我帅气，考的大学也确实不错。但我有的，你未必有，甚至张姨也一直站在我这边，可那又怎样呢？”
“张姨这段时间一直给我电话，说程璇羽也报了师大，我当时很激动，后来才知道她是因为你。”
“张姨说程璇羽跟你吵架了，说有她在，你俩就不可能，我也很激动。”
“可是，我来过几次，见过程璇羽几次，却只会让她越发的反感我。”
“说真的，许安若，我很羡慕你！”
“程璇羽不会跟我吵架，也不会跟我拌嘴，她更不会因为我而难过，她最多就是抵触的时候蹙起眉头，然后自己走开了……”
黄子龙说到这儿，顿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许安若。
许安若始终倚靠着扶手，看着窗外，手里夹着烟，燃后的烟灰半天没有弹落。
黄子龙便有些愣神。
来之前他预想过各种场面的。
也如同他开场说的那一句，许安若不认识他，但他认识许安若。
黄子龙本以为许安若就是一个个高人帅的高中生毕业生而已。
以前也总是听程璇羽提起，脑补出形象，只觉得是个个性阳光稚气未脱的大男孩罢了。
之前出电梯的时候，他第一眼见许安若，根本没觉得有多特别。
甚至许安若在看程璇羽时候那写满情绪的脸色，让他还有些感叹，感叹年轻就是年轻啊。
可现在！
两人真正面对面接触。
黄子龙却一度惊诧意外。
因为他完全看不透许安若。
甚至许安若一个眼神看过来，竟让他不由心里发憷。
这根本不像是一个高中生，那突兀间爆发的气场，甚至比自己跟着父亲出入一些场合见过的长辈还要有压迫感！
“说完了？”
依旧是那个淡漠的声音。
黄子龙抬头看去，许安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手里的烟灰也弹落了。
“还，还没有。”
黄子龙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