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沾染上的,方才公羊姑娘轻轻一试,你便疼痛难耐,说不是毒,谁信呀?”
“姊姊原本就生得漂亮,可要快些去了这些瑕疵才会更漂亮呀。”子檐也笑嘻嘻地凑过来帮腔道。
楚意心头乍暖,点了点他的鼻尖,从手边拿了颗蜜丸给他,又对云婵正经笑道,“有劳你挂心着我了,这份恩情我会记着,来日必定加倍报还于你。”
谁知云婵淡淡摇了摇头,“这本就是我向你报恩,我对你哪来的恩情?”
楚意有些瞠目,只觉自己无论如何,不过都是以真心待她,从未想过得到她的报答。更不曾想她这样一个看似无心无魄的人却记得比谁都清楚明白,心下似有甚么悄悄融化,忍不住笑骂一句,“痴儿。”
彼时公羊溪和崔太医也似商定而转回来,二人面上都有或多或少的为难。被王簌瞧见,不免要多问一句,“二位如此脸色,可是查不出楚意身中之毒?”
公羊溪欲言又止地抬眸瞧了王簌和楚意一眼,左思右想还是决定问出口,“敢问虞姑娘,这毒是怎么沾上,又是何时何地入体的?”
楚意在心里飞快地估了估日子,“大约是在两三年前了,那时我从家中偷跑出来,不想遇了积怨已久的仇家,将一瓶子烫人的药水一股脑倒在我脸颊上。若说地点,当时我被关在个黑屋子里,但确信应该是在江东沛县地界没错。”
崔太医一
锤掌心,“那便是了。之前小老儿虽也给你粗略看了看,当时只道是寻常毒药深入肌理,如今细致一查,笨丫头,你这是被人种了蛊哟。”
“蛊?”楚意倒不惊讶,楚人上至王室下至黎民,笃信巫术,国内除了一般巫祝,邪门的巫师神棍更是数不胜数,会巫蛊压胜都不足为奇。
“巫蛊之术本源于关外,曾在蛮夷异族和楚地颇为盛行。是以百虫养于缸内,任它们互相残杀吞噬,直到剩下最后一只方为毒王,有以养蛊人的唾液或鲜血喂养,择日黄昏时将其杀死,尸身碾碎成粉。内服外用,皆可害人。”公羊溪沉着脸色,“据虞姑娘自己所述,此蛊是自肌肤渗透入体,进而毒素堵塞面部毛囊经脉,才至黑斑郁结。看姑娘方才的反应,这蛊是在体内扎了根,已是不小的祸患。若再不连根拔除,日积月累,难保不会祸及五脏六腑。”
“好呀,还真是看得起我。”楚意惊得后背发凉,连连冷笑,昔时也不知吕荷费了多大的功夫弄来这样的东西,不叫她立刻死了,也要让她忍着容颜损毁的屈辱苟活,就是死也死得不明不白,这般刁钻阴辣的心思,直叫楚意悔不当初,没能狠心要了她的命,反而遭了如此暗算。
王簌宽慰她道,“幸好发现及时,又有公羊姑娘和崔太医在这儿,还没到不可转圜的地步。咱们便看看,该如何解了这蛊毒罢。”
“解蛊不难,但就是有些受罪。”崔太医捻着唇边稀疏的小胡子,慢悠悠道,“需以斑蝥、大戟、白桃皮舂碎,混着米汤雪水搓成药丸,连服三日,将蛊虫逼出体内就好。只是这个过程,中蛊者需得忍受腹痛如绞,梦魇难眠之苦,且服药期间不能见光见风,稍有差池,惊毛了蛊虫,不肯离体
,那中蛊者便有性命之忧啦。”
公羊溪接着道,“蛊虫离体后,半个时辰之内必须用滚了的热水活活烫死,这蛊才算解了。之后只需静养月余,便能安然无恙。”
楚意耐心听完,方轻松一笑,“楚意一定谨遵医嘱,还请崔太医和公羊姑娘放心用药罢。”
深冬最后一场雪积压在云端,久久不曾坠落。直到那天深夜,伴随着楚意房中声声喝痛,呼呼飞降。解蛊药丸在当天下午公羊溪就做出来了,用过晚膳楚意便服下,起初并无异样,直到夜来入眠,从噩梦中惊醒,忽觉腹中似有活物四处冲撞,带着针刺刀扎般的疼,冲撞着她的五脏六腑。
崔太医在公羊溪制药前便先回了宫中,还剩公羊溪留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