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的,奴婢见钱眼开,但家中还要妹妹和老父两张嘴靠着奴婢吃饭呢,还请姑娘小君恕罪!饶了奴婢这一回罢!”
楚意对这个答案已经一点都不惊讶了,点点头,“不错,是个识趣儿的。但错了就是错了,你拿家中拮据做托辞是算计着小君心善,不舍得责罚你吧?来人啊,将人拖出去,不必再在小君跟前碍眼了。”
王簌见她没有直接就要人性命,心里稍许有些安慰。众人散去后,私下又好言安慰了她和云婵几句,方并肩一道去叫醒午睡的子檐。
本以为此事儿到此就算了了,谁想没过两天,却又有从城中采买回来的下人回禀,“那丫头不知怎的,今个儿午后当众撞上了子都公子的爱驹,当场就给马蹄子踏去了命。”
正好楚意也在旁正整理着扶苏送来的一些古籍,闻言脸上却毫无惊异之色,像是早已料到一般,“真是赶巧了,子都公子爱烈马,坐下爱驹脾气暴躁乖戾得很,她不是家里的顶梁柱么,做甚么想不开偏偏要一头撞上去?”
回话的人道,“小的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呀,那丫头自打离了咱们别院就混在城中犄角旮旯里以乞讨为生,那日亦是走在人群中,无端就被人给推了出去,这才白白丢了小命。”
“罢了,是她自己做了恶事遭了报应、不必再理会。”楚意看了看身侧安静如斯的云婵,笑得坦然。
待回话的人去后,王簌冷不丁沉下脸,幽幽唤了楚意一声,“是不是你?
”
“甚么?”
“楚意是不是你,命人故意将人推了?”王簌痛惜地别过脸,又道“唯有你是从宫中出来的,唯有你晓得些宫中诸公子的好恶。否则她冲撞谁不好,偏偏要碰上子都?”
楚意淡然一笑,“这就是因果报应。”
“楚意!”王簌素来心善,若真坐实了是楚意所为,她便觉得十分为难,“你这般不留后路,便不怕因果循环,自己也遭了报应么?”
楚意不急不缓,亦不卑不亢,“她当日虽是受人指使害我性命,幸而我未受损伤,本是可以宽纵一回的,但她事先就打着嫁祸云婵的算盘,当众构陷云婵,如此居心,还留着她继续拿了别人好处去祸害谁?”
见她言之凿凿,不容辩驳,王簌头疼地坐在原处抿唇不语,连听到屋中动静过来一探究竟的子檐都不曾理会。楚意以为她这是生了自己的气,在怪自己心狠手辣,连忙让云婵先带了子檐去书阁温书。
“小君。”她自己小心翼翼地凑上去,拉了拉王簌的袖子,“小君您这是,生气了么?”
王簌缓缓转动眼珠,瞧着她温柔地轻叹,“我不是生气,我只是担心你。我不晓得是否是你的经历之故,像你这个年纪,不该有这样的杀伐果断。”
楚意心里一酸,“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睡在废巷里的那些夜晚,不会忘记旁人对我的羞辱,还有那些迫着我性命来的人,我同样没齿不忘。他人待我三分好,我必十分还报。他人待我一分恶,我一视同仁,亦以十分奉还。”
王簌忧心忡忡地拍了拍她的手,“楚意,你甚么都好,就是这性子太过强硬执拗,切切要记住,过刚易折。这世道难容铁骨,更容不下一个铮铮铁骨的女子。”
暖意在楚意心头化开,融尽酸楚,“楚意明白小君这是处处为我着
想,何况又不是我命人去害的人。”
“当真不是你?”王簌眼中一喜后又是一抹释然安慰。
楚意真诚地摇了摇头,“我才没那么傻,脏了自己的手。那妮子自己做出这等背主求荣的事,这城里除了我,自然还有别的人容不下她。那背后主使之人是个沉不住性子的,见我安然无恙,却又按兵不动,肯定会自乱阵脚,将她那张时时有可能漏风的嘴堵死了才肯放心。我不过顺水推舟,赶了那妮子出去,让她们自己大狗咬小狗。”
“楚意,你这料算的是人心啊。”王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