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成双手握成拳,手臂青筋凸起,然后骤然松开,双手抱拳作揖,垂首道:
“既然先生知道此毒,那定然能解,恳请先生救殿下一命。”
闻序秋不经意的侧身躲过隐成的礼,冷淡道:“不是我不救,而是六殿下中毒多年,毒素早已深入骨髓,想要根除毒素并非易事。”
隐成敏锐的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背脊又往下弯了一点,将姿态放低,急道:“先生说了,并非易事,不是不能。先生有何要求直说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我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做什么,方才说了,毒素已深入骨髓,何况是血液呢。乌草毒素已经溶进血液,时刻在体内循环,遍布五脏六腑。
方才我给六殿下把脉发现近日六殿下体内的真气内力涌动,想来是最近动武了,加速了毒素流窜。”
隐成心想:废话,昨儿不才跟你打一架吗!
当然,这话他现在可不敢说出来,他只是性子急,又不是傻。
“一会我施针先将他体内的真气压制下来,要是想救你们的六殿下,解毒是没用了的,多找些人来备着,给他换血吧。”
“什么?换血?!”
闻序秋不冷不淡的瞥了眼隐成,眼神似乎在说怎么?怕了?
“那个,这事我不能擅自做主,求先生先稳住殿下体内的真气。至于先生所说的法子,容我待公子醒后说一说。”
闻序秋本就没打算隐成会一口答应,而且换血这种法子他只在古籍里见过,压根没实操过,送上门来让他试,不要白不要。
而魏席钰的死活,对闻序秋来说本就不重要。
闻序秋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摊开在床边,开始给他压制真气。
司念一直在门外守着,起初还有精力走来走去,后来慢慢的人就萎了。
昨天在椅子上绑了一夜,早上东西都没吃就被人追杀,四处逃命。
闻序秋施针完从屋里出来时,司念有气无力的趴在院里的石桌上,抬眼看他的力气都没有。
他不露声色的用余光瞥了眼司念,一直平淡如水的眸子难得露出几分其他的情绪,但却无人注意。
除此之外,无人注意的还有魏席钰随身携带的玉簪。
那玉簪原本通透无比,毫无杂质,可如今却好似变了模样,只要仔细瞧一瞧就能看出玉簪的变化。
没了白玉的通透之感,多了一丝殷红,如血迹一般慢慢渗入其中。
申时末,一支押送粮食的队伍从夏阳郡的北城门入城,直至夏阳郡官府粮仓。
酉时,吏大人亲自送来一桌膳食,里面甚至还有两道难得的荤菜。同一时间,魏席钰醒了。
“呀!你醒了啊,饭菜刚送来你就醒了,莫不是闻到香味了吧?”司念打趣儿道。
隐成不满的瞪她一眼,连忙伸手去扶魏席钰。
“我躺了很久吗?什么时辰了?”
“酉时初了,公子。愣着干什么,倒杯水啊!”
司念真怀疑隐成是四川人会变脸,变起脸了一套一套的。
嘀嘀咕咕的骂了隐成几句,伸手把水递给魏席钰。
“公子,吃点东西,端上床吃吧。”
说着隐成还真拿走到屏风外,把榻上的矮桌搬到魏席钰跟前放着,紧接着把菜一盘一盘的从司念眼前端走。
“等等!我也没吃呢,你全端走了我不吃了?吏大人又不是准备的一人份。”
隐成额角突突直跳,他是真没想到司念还好意思开这个口。
“你不是吃过东西了吗。”
“那都好几个时辰了,现在都酉时了大哥。我吃什么了?吃了一小碟野菜,喂兔子都不够吃。我不管,我要一起吃。”
司念说着真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大有你怎么赶我都不走的架势。
“你!”
咕~
隐成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