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吹起一阵微风,眯了魏席钰的眼。
少女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头顶的束发在奔跑途中散落开来,只见她蹲下身捡起发带,两手抓起满头齐腰的长发,随意的用发带绑在一起。
不过一瞬的事,在他眼里却像慢动作似的,任何细节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同时也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
“公子,走吧,您确实该休息会了,公子?!”
魏席钰推开隐成,径直朝司念走去,拉着人就走。
“诶诶诶,干嘛,你等会儿,药!我把药放一下!”
司念连忙把药放下,要是撒了,闻序秋指不定发多大脾气。
她被魏席钰拖着走,司念头一次见他走路生风,一点儿都不像个病秧子。
“你干嘛呀,我又不需要休息。”
“我难受,要喝梨水。”
“啊?不是你自己看看这周围的样子,别说梨了,草都快被薅完了。”
魏席钰不搭理她,看了眼跟在一旁的隐成:“你去弄点儿梨来。”
隐成停下脚步顿在原地,看着两人越走越远的背影,无语道:“我又去哪儿弄梨啊?”
梨这种水果不耐放,马车上也没备多少,先前司念已经煮过几次了,加上马车上的东西分出来很多,现在没剩什么了。
就连给夏阳城官府的粮还是魏席钰自掏腰包让手下人去别的地方买来的。
看来这梨,也只能买了,快的话也得到晚膳时辰才能送来第一批粮食。
“你放开,你抓疼我了,怎么有病还这么大力气。”
司念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小手臂本来就还是勒痕,被他这么牢牢抓住更是疼的不行。
直到司念说疼,他才想起她还有伤,这才松了些力气,走路的步子也慢了下来。
司念冷哼一声:“干什么?之前不是还凶我来着,我才不给你煮,咳死你算了。”
“我什么时候凶你了?”
司念摇头晃脑,阴阳怪气的重复了一遍魏席钰说的那句话:“收起你的好奇心!”
“好好说话。”魏席钰无奈,继续说道:“你听话只听一半么?后面那句呢?”
司念切一声,没理他。
“关心你的你听不见,再说了那怎么能是凶你,顶多……顶多就是语气差了点。”
其实他的语气真不差,还没隐成平时挤兑她的时候差,可能是他平日一直都和颜悦色,温声细语的。
稍微语气生硬点,她就觉得不舒服。
“哼,你看,承认了吧,语!气!差!”
“那闻序秋差点把你掐死你不记恨,还巴巴的贴上去献殷勤。”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这话把她问懵了,一时间她自己也说不上哪里不一样。司念愣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
“因为我有求于他,我想当他徒弟,想去无垠谷。”
“你要去无垠谷?为什么?”
司念觉得他今日奇怪的很,说什么都要问句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即便有她也没法说出来。
魏席钰边走边观察她,他以为她逃婚只是不想和亲,等到风头过去了就会回大越继续当她的九公主。
毕竟,两国总不能真因为逃婚把人杀了。
顶多就是把人找回去,找个不轻不重的说辞堵住悠悠众口。
可她居然想去无垠谷,那个只在江湖传闻里出现的地方。
他这次逃婚出宫也是打听到闻序秋可能出谷在南方地区云游,他这才一路向南找。
两人一路走回了吏大人的府邸。
吏大人的夫人难产去世,孩子也没保住,这府邸就吏大人一人居住。
里头被丫鬟收拾的很干净整洁,各个院子里都种着花卉,不过都没开花,只是处于还没死的状态,一看就是浇灌不足。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