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缓缓地暗黑了,水面上飘来的微风,透着阵阵凉意。黑暗的夜空,又闪烁着鬼眼般的繁星,身边的草丛中又响起了一阵悲鸣的虫声。刘子风机械地走着,他的头脑中像青烟一样的纷乱,他有着众人所无法理解的焦急和痛苦的心情。他踏着自己孤单的影子,漫无目的的继续向前走着,不知不觉地又来到毓德女中的门前。他抓着铁门朝里面看了看,校园内一片阴森和漆黑。他又定睛仔细地看了一遍,确定没有灯光和人影,但又转身向前面走去。
当他再次抬头看时发现附近有一家酒馆,门口悬挂着一个“酒”字木牌。也许是逢乱世经济萧条,或许是酒馆生意不好,酒馆内顾客很少不少桌子在空着。
刘子风进入小酒馆,径直上了二楼,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坐下来。他摸了摸口袋里,还有一个大洋,便叫来了女服务员,随意点了两小菜,要了一壶烧酒,自斟自饮起来。
刘子风一边喝着愁酒,一边理着思绪。谁知竟越理越乱,他一口气喝下两杯酒,心情才觉轻松了许多。
这时,一女孩也走进了小酒馆,如同约好了似的直接奔上了二楼。刘子风喝了一口酒,将杯子放下,刚要叫服务员,还没等他彻底明白过来,女孩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是庆芳,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刘子风抬头吃惊的问。
庆芳笑了笑:“是一个难民看见你来这儿,告诉我的。没想到果然是你。怎么,不欢迎吗?”
“怎么能不欢迎呢,快请坐。”刘子风有些尴尬地说。
庆芳忙拉了个凳子坐在刘子风的对面,伸出头调侃道:“一个人出来喝酒,也不叫上我,真不够意思!”
“哎!”刘子风叹口气接着说:“今天心里有些闷,便来到了这儿。我喝的是闷酒,怕将不良情绪传染给你。”
庆芳盯着刘子风说:“借口,纯粹的借口。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她说着自己倒上一杯酒,仰脖喝下去,脸悠地红了。
庆芳将杯子放在桌上,自顾将酒杯给自己满人,然后又柔声细语地问:“你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听听。”
刘子风又是一副郁闷的样子说:家里父亲生病,又摊着这么多的事,自己没固定工作和收入,看着家里着急,却帮不上忙,我这心里所以才憋得慌啊!
庆芳安慰道:“这兵荒马乱的,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家里的事你也尽力了,不要太难为情啦。”
“我也常这样安慰自己,可是一想到家里的难,便不由自主苦闷起来,我恨自己没有能耐。”
正巧,酒店伙计从走过,庆芳叫住他:“小兄弟,再来几笼灌汤包,馅要虾肉的,要快点。”
“好嘞!”酒店伙计高叫着离去。
酒店伙计走后,庆芳爽快地举起盛满酒的酒杯:“心表烦闷又能怎么样,又解决不了家里的问题,还是要想开些。子风,今天难得聚在一起,来,我们喝一个。”刘子风也斟满酒,端起酒杯碰了下,一饮而尽。
庆芳感慨道:“这酒挺香的……子风,想不到我们能在难民所相见相识,很有缘分的啊!
“是啊,在这鼓岛上,少数也有十几万人,能认识真的不容易!”刘子风说完笑了笑。
这时候,酒店伙计又端着两笼汤包走过来,轻声的说:“小姐,你要的灌汤包”
庆芳说:“放下吧。”
酒馆伙计放下汤包又问:“小姐,您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你出去吧。”庆芳说。
酒馆伙计又看了庆芳一眼,轻轻地走出去。
庆芳夹起一口菜放在刘子风的碟子内,又望着刘子风,充满深情地说:子风,咱们认识时间虽然不长,我发现你很有爱国心和包容心,又懂得关心体贴人,是个好男人,我原来还以为你是抗日分子或是血魂团呢?
“那还不是受你影响,你游行时振臂一挥,数千人积极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