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厦门岛内,更是萧条和冷清,宽阔的街道上行人却很稀少,即便有人也是步履匆匆,不敢停留。过去热闹异常的厦禾大道上,如今也变得清冷无比,街上只有身穿花色和服、脚拖木屐的日本女人,穿着青色纺绸、衣襟下藏掖手枪的汉奸,以及那些油头粉面、西装革履的阔少姨太,他们悠悠闲闲地、逛逛荡荡地,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
在街中央的上岛咖啡馆前,路边播放着《支那之夜》歌曲,歌声,咖啡馆前不时有人出入。突然有一个中等,50多岁,身穿长衫、头戴礼帽、步履矫健、手提皮箱的中年人从咖啡馆里走出来,站在门口机警地左右看了看,神色匆匆拐进一个小胡同中。
小胡同中,有一幢残破小洋楼,这时是厦门临时工委暂时在敌战区的办公地点。小洋楼外的废墟内,两个暗哨正机警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这时,那个穿长衫、戴礼帽者走进来,一暗哨“噌”地闪出来,用短枪抵住“长衫”。
暗哨小声地问:干什么的?
“长衫”冷静地说:接姑姑捎话我是来这里寻亲的?
喑哨说:姑姑她已经走了,去了山里老祖母家。
“长衫”故作惊讶地问:看来只能是秋后再来啦。
暗哨听了高兴地说:同志您辛苦啦,快请进。
暗哨带着“长衫”走进废弃的小楼里。
原来在小楼内的地下室内,正要召开一个临时的重要的秘密会议,参加紧急会议都是厦门临时工委成员。
“长衫”快步走进来。
张教授迎上去与“长衫”亲切握手。
张教授向大家介绍说:这就是延安派来的吕前方同志,鉴于于当前东南的形势严峻,东南局决定派吕前方来领导东南沿海我党的地下工作,大家欢迎。
大家掌声欢迎。
张教授接着说:下面我就介绍一下参会的同志。这位是刘子风同志,原厦工委的委员;这位是湘云同志,原厦工委的工作人员;这位是高朋同志,老地下党员;……
吕前方一一和大家握手。
张教授又摆手示意大家坐下来,他说:前方同志此次来也带来了东南局的最新指示精神,请前方同志讲话。
吕前方看了看大家,用低沉的声音说:现在的斗争形势非常复杂,特别是厦门,可以说是形势非常的危急,东南分局决定,将中共厦门工委与漳州工委合并,成立中共漳厦工委。中共漳厦工委开展地下工作的中心在厦门,同时领导香港、上海、福州、漳州的地下斗争。漳厦工委成立福建抗日救国会厦门分会,由老张来担任分会长。”
与会者聚精会神地听着。
吕前方继续讲道:东南分局针对前的形势,更加重视对日谍报战和特工的运用,不仅要暗杀敌伪要员,还要对日发动积极的经济作战,对日占区的经济造成混乱。当然,日本方面对于对方的谍报渗透也是警戒森严,打入敌人的内部是十分艰难的,也是万分危险的。记得“七七事变”后,戴笠曾派出沈醉带领一个潜伏组潜入日本人集中居住的虹口租界地区,执行侦察、刺探日本人的军事情报,指示轰炸日本的目标,并试图对日军的暗杀和破坏活动。但他们却很难打入敌人内部,只能在咖啡馆、酒吧偷听一些日本浪人或汉奸的谈话,从中获一点有用的情报,收效并不大。在中国的日本租界尚且是如此艰难,更何况在是日本的占领区呢?所以,大家必须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凡事要精心筹划,不打无准备之仗啊。
张教授插话道:有国民党军统闽南站的消息吗?
吕前方想了想说:军统闽南站的消息倒是有一点,日军进攻厦门闽南站的军统组织溃散后,戴笠震怒,准备将原来的站长陈式锐进行撤换,由张仲敏取代。
“张仲敏,这也太有戏剧性了。”张教授插话说。
众人把目光投向张教授。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