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有多糟糕——他大概、也许、可能、肯定就是被某个极端组织的邪教分子给当成祭品绑架了。
嗯,说不定,甚至还可能会被当做祭品献祭掉。
啪嗒、啪嗒、啪嗒——
沉重的脚步声,一声紧跟着一声,从远处向随遇靠近。
好消息,听脚步声,对方只有一个人。
自己也是一个人,一对一单挑啊,没理由自己会怕了他,这波稳了。
坏消息,自己已经被钉在十字架上,自己还把自己暴露了。
现在状况成了敌在暗,我在明。这波没有卡视野,还没开团,就已经落了节奏。
猥琐发育,别浪。
“啊——啊疼死我了,额——我——我死了。”
随遇浮夸的大喊一声,心想着,他都蠢的去当邪教分子了,说不定就成功骗了他呢。
想着,随遇下意识屏住呼吸。
他试图抱着万分之一的几率,已自己优秀的装死演技来骗过邪教分子。
但是另一边,他又打心底清晰的明白,这种时候,绝不能指望老天爱笨小孩。
他只能依靠自己。
有个医生告诉过他,人,一定要靠自己。
他强忍着一波又一波的痛苦,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但是,人不能去想老虎。
随遇学心理学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有趣的效应。
人越是不想去想一件事情的时候,反而这件事情出现在脑海的频率越大。
所以,当随遇装死屏住呼吸后,疼的感觉越发的清晰。
嘴角痉挛、抽搐,他小心翼翼着眯开一条眼缝。
视野里一片漆黑,接着亮起一片微弱的红色,紧跟着就是一道狭细的微光投射进眼帘。
随遇的视野从晦涩到朦胧,逐渐变的清晰。
借着余光。
他被倒吊在石头制成的十字架上,两手、双脚上已一种同样材质的石头制成的长钉从手心、脚背一齐没入。
明明是把他后天钉在了十字架上。
却浑如一体,就好似是鼓出来石钉的十字架上,多余了长出来一个人。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默克啊嘞雅得勒麽——
嘶哑、晦涩、繁琐犹如苍蝇抖动翅膀,摩擦发出的嗡鸣声。
又好似蟒蛇吐信发出的嘶嘶声,又充斥着光怪陆离和与人世间的间离感。窸窸窣窣、嘈嘈切切的杂音不断从高处钻进随遇的耳朵里。
“我没有骗过他”,“他一定是发现我醒了。”
“他猜到了我是在装死”。
“他现在是不是就站在我面前!”。
“他、他手里一定拿着刀。”
“他会不会下一秒就把刀抵在我的肚脐上。”
阴暗、恐惧,各种各样负面的情绪如潮水般,一齐涌进随遇的脑子里。
他好像已经感觉到。
一把如寒冰腊月里自窗外取进屋的杀猪刀抵在了胸口,那是冰冷侵入骨髓的一个刀尖,锋利到不需发力。
只需要轻轻的一抵。
刀尖便可以抵破表皮,刺进真皮,没入皮下组织。(具体就不描述太多了······仿佛一个大大的危顶在头上),松开手,刀锋依着惯性。
就能一层一层划开,割破肚皮,切开脂肪层,顺着肚皮逆流而上。
最后抛开整个胸膛······
随遇脑海中,不停的翻滚起来幻想,幻想,幻想着,心底就涌出来一股莫大恐惧。
得——得得—得得得。
他的牙齿碰撞,浑身战栗。
这股突然涌出来的恐惧,甚至超越了手心、脚心,额头各处不断传来的痛楚。
使他一时间,居然忘记了自己还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事实。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装死既然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