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的绵绵细雨让道路变得泥泞难行,也驱散了闷热高温,让人感到丝丝寒意,这时候,人们才发觉,此时已是深秋,寒冬即将来临。
这期间,一个叫程雷的年轻人调任青阳县县令,这种任职再正常不过,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加之青阳县又是偏远小县,大佬们根本不会在意。
若认真追查,这个叫程雷的新县令出自青阳望族程家,他的夫人是姓韩,是工部尚书韩庚的侄女。
好吧,韩老尚书之所以战力爆棚,单挑百官,这么卖力地保荐荆秀入职工部右郎中,其实就是利益交换的结果,这里边少不了户部尚书武照、郦皇后在背后暗中使力的结果。
绵绵细雨中,十几个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汉子一脚高,一脚低地走在泥泞的道路上,他们嘻嘻哈哈地聊着天,在途中倒不显孤单寂寞。
四名骑士护着一辆马车隆隆奔驶而过,泥水飞溅,走在路边避让的十几个汉子本想破口大骂,但看到马车上插着的“武”字小蓝旗,到了嘴边的脏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这十几个汉子以尹盛为首,都是因伤残或各种原因退役的老兵,都在家务农。
尹盛被荆秀聘为教官,享受各种福利待遇,他没有忘记以前一同服役,出生入死的老兄弟们,请示过荆秀后,抽空外出召集老兄弟们加入荆家私兵。
同意加入的老兵有五十几人之多,但因为家中还有事等,暂缓起程,尹盛老带十几个老兄弟回来。
荆秀和武媚订婚一事早已传遍帝都,尹盛也算得上是荆家比较重要的成员之一,能够接触到一些机密,自然知道荆秀和武家的关系。
武家人虽然冒失无礼,但他选择了忍让,以免闹将起来,让家主荆秀难堪。
尹盛带着老兄弟们边走边聊着过往,嘻嘻哈哈地冒雨前行。
走在前边的尹盛突然停步举手,跟随在身后的一众老兵面色倏变,眼中闪现冷厉寒芒,第一时间握紧悬挂腰间的铁剑,或抽出倒插在后背的铁棍木棒等家伙。
“武家人可能出事了。”尹盛沉声说道。
刚才一阵寒风吹来,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还夹带有凄厉的惨呼声,骂骂声,铁器猛烈撞击的金鸣声,显然前方的官道上有人打斗。
“兄弟们,还能战否?”尹盛沉声问道。
“尹老哥放心,兄弟们还像以前那样,能喝最烈的酒,吃大块的肉,抡刀杀敌,哈。”
一众兄弟齐声高吼,在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与敌军阵前厮杀的激烈场合,战意值暴涨。
“好,跟着我,冲!”尹盛吼道,甩掉身上妨碍事的蓑衣,单手握刀前冲。
十几个老兵跟着甩掉蓑衣,紧握手中铁剑、铁棍、木棍等家伙跟在后边。
泥泞不堪的官道上,先前的四名骑士已经弃马,持着刀剑守护在马车前,与冲上来的十几名蒙面大汉厮杀,车夫倒在泥水中,胸口插着一支箭矢,已然毙命。
四名骑士武功虽然不俗,但那些蒙面人同样不赖,而且人多势众,围着四人群殴,仅一小会,一名骑士挥剑刺倒一个蒙面人,自己胸腹同时中剑,惨呼倒下。
这些蒙面人的意图十分明显,先把剩下的三名武府护卫斩尽杀绝,然后再登车绑人。
马车里坐的是户部尚书武照的侄女武媚,荆秀的未婚妻,他们在这里埋伏了近一个时辰,目的就是绑架武媚。
剩下的三名护卫虽然拼命抵抗,奈何那些蒙面人实力强劲,且人多势众,仅十几分钟的时候,两名护卫虽然砍倒了两个蒙面人,但也先后中剑倒下。
仅存的护卫被刀剑逼得跳上马车,挥舞刀剑拼命抵抗,他本想驾车突围,但腿上中了一剑,惨呼摔下马车。
一名蒙面人跃上马车,或许是得意忘形,放松了警惕,或许是淅淅沥沥的雨声掩盖了呼啸而至的厉啸声,一颗拳头大的鹅卵石闪电般飞来,重重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