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儿拉开门,看到了紧密无间的两人,心中就来气,她转过身去,“娘子,咱们走吧,别耽搁了人家沈郎君的好事。”
白浔琬却是微微摇头,她走上前来,一身幂篱随风飘动,“既然沈郎君邀约,我身为侯府娘子,怎能失约?”
她一脚踏进厢房,示意蕊儿将门关好,随即寻了个位置跽坐下来,“沈郎君邀我前来,就是想要我看这一出好戏的吗?”
那两人早就相离,沈岳慌忙起身,朝白浔琬作揖行礼,“见过白七娘子。”
一旁的玉儿见着带着幂篱的白浔琬,一脸不情愿,脸上的泪痕却犹在,她轻巧起身,朝白浔琬盈盈一拜,“玉儿见过姐姐。”
“姐姐?”白浔琬忽而笑了起来,“我家八娘如今是和亲县主,九娘正在牙牙学语,我家母亲早年逝世,并不曾给我留下什么妹妹,请问这位娘子,你是我哪门子妹妹?”
“白七娘,你说话未免有些难听了。”沈岳护在了玉儿的身旁,横眉冷对。
白浔琬却是好笑,“我方才可有失礼之处?还望这位沈郎君提出来。还有,”白浔琬顿了顿,“我白家乃高门大户,也未曾想要结你们这门姻亲,怎么沈郎君以为我白浔琬是非郎
君不可吗?”
“你!”沈岳顿时面红耳赤,“原以为白家娘子一个个知书达理,没想到竟是如此嚣张跋扈!”
白浔琬却是无奈,“你可去京都打听打听,我白浔琬在京都可有半分嚣张跋扈的名声?倒是你沈郎君,初来京都投奔我白府,竟还要痴心妄想,我还真的未曾见过如此品性的人。”
见沈岳无言,白浔琬也顿了顿,少倾,白浔琬才继续道,“说吧,到底寻我何事?若说是亲事,八字还没一撇,沈郎君不必介怀,但若是其他的事,小女人微言轻,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既然白七娘子无意于沈某,那还烦请七娘子同白老夫人说清楚些,我沈某今生有玉儿一个便足矣!”沈岳说着,便朝白浔琬行了一个大礼。
幂篱中的白浔琬眼眸微眯,豁然起身,“既然如此,咱们也没什么好谈的,还请沈郎君在这落仙楼里吃好喝好,小女就不奉陪了。”
说着,白浔琬起身便往外头走。
见白浔琬走后,沈岳这才跽坐了下来,玉儿见他满头是汗,便从袖袋中拿出一块帕子递给他,“表哥,快擦擦汗吧,白七娘子走了。”
沈岳接过帕子,朝额头擦了擦,但还是惊魂未定,“也
不知如此,这婚事会否作罢。”
“我瞧着白七娘子是个明白人,今日咱们闹了这出,她定然对表哥产生歹想,这亲事肯定会作罢!”玉儿给他道了一杯清茶。
沈岳拿起清茶抿了抿,随即又放了下来,“我担心我的墨儿,他还小,如今在那人手中生死不明!”
“墨儿是个可怜的孩子。”玉儿眼角的泪水滴滴往下落,“表哥,你不用担心,左右这亲事结不成了,墨儿自然会回来的!我瞧那人并非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人。”
“可他们是南苏的人!”沈岳咬牙,“南苏人巴不得咱们北苏人死啊!墨儿落到了他们的手中,我……”
“表哥,咱们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难不成咱们要同那侯爷说道说道,叫他帮忙帮咱们把墨儿救出来?”
“不成!”沈岳道,“那人心狠手辣,若是知道咱们请求侯爷帮忙,那墨儿……,我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落仙楼下,仙客居中,白浔琬跽坐在厢房内,蕊儿立在一旁,同她讲述着,“沈岳在苏川的名声倒是不错,人人都说他彬彬有礼,仪表不凡,温文尔雅,还是个有名的正人君子,两年前娶了一门亲事,倒是和美,其妻生下一子后,与半
年前去世,那孩子如今两岁,倒也可怜,可不知怎地,一个月前,那孩子突然失踪,沈岳焦急万分,可上京之日将近,他也只能上京。”